她自己的府上,想让谁走,还需要看旁人脸色不成。
再者说了,敢欺负她的人,不过是辞退已经很轻了,若她心狠一点,随便栽个什么罪名,管叫这谢吉庆一辈子都甭想抬头。
然而没必要,一个小角色而已,何必为了他大动干戈,到时候再让采荷心中不舒服,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她的丫鬟可比那些个阿猫阿狗重要多了。
见施妙鱼坚定护着自己的模样,采荷只觉得眼眶湿润,情不自禁道:“王妃,奴婢给您惹麻烦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施妙鱼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才知道?为何不早早的告诉本王妃?当时就收拾了他,哪儿还能让你现在缠绵病榻。没了你在身边伺候,本王妃现下觉得十分麻烦。”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是调侃,眼中却还带着心疼,直让采荷的眼眶越发酸涩。
“傻丫头。”
见采荷这要哭不哭的模样,施妙鱼越发觉得心疼,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
而采荷却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到了施妙鱼的怀中,哭道:“王妃……”
只一句话,她便已经泣不成声了。
赵扬先前得了施妙鱼的吩咐,便已经出门了。此时房中除了风朝和晚月之外,再也没了旁人。
所以采荷哭的毫无形象可言。
眼见得采荷哭的都开始打嗝儿了,施妙鱼又心疼又好笑,连忙让风朝端水过来喂她喝。
采荷哭完之后,压抑了多日的苦闷都给发泄了出来,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在不住地打嗝,整个人又不由自主的满脸通红起来。
她不住地捂着自己的嘴,可那嗝儿还是不住地一个一个,让她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施妙鱼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喝点水吧。”
采荷羞红着脸接了过去,小口的喝着,只是那打嗝的时候,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臊得慌。
见采荷没有那么难受了,施妙鱼叹了口气,让丫鬟将水杯接过去,自己则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未曾干的泪痕,道:“你呀,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为了谢吉庆那种渣男而委屈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她家采荷能够赶出来的事儿。
也不怪施妙鱼这么想,毕竟她身边这两个大丫鬟,绿枝是个温柔的,采荷是个泼辣的,所以她一直以为会被欺负的是绿枝。
谁知道成亲这些时日以来,绿枝将那周瑾吃的死死的,两口子莫说是吵架了,那周瑾平日里跟绿枝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生怕吓到自己的小妻子。
反倒是采荷,找了个账房先生就算了,这男人怎么看都得巴结着采荷过活,谁知到头来却是她这个丫鬟被欺负了。
施妙鱼是又心疼又有些叹息,这会儿瞧见采荷不住地打嗝,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小丫头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仓鼠,脸颊鼓鼓的,难得一见的好玩。
采荷自然也感受出来自家小姐那恶趣味了,因小声道:“小姐,奴婢不是死心眼。”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心里难受。
毕竟这些时日付出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哪儿能跟木头人似的,什么知觉都没有呢?
施妙鱼虽然打趣她,心里却是知道的,因摸了摸她的头道:“记着我的话,以后若有事情,第一个要来找我,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话,她说的温柔而坚定。
采荷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姐,我记得了。”
她太过激动,一连喊了好几次小姐都不知道,施妙鱼也不理会这个称呼上的事情,只是笑着让采荷躺下歇着,自己则给她盖好了被子。
看到施妙鱼的动作,采荷越发的感动不已。她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气,才换的这辈子遇到了自家主子。
采荷哭的累了,今日又遇了这么一场事儿,等到这会儿全部平息了之后,又觉得困倦不已,不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
施妙鱼见她这模样,轻声走了出去,出门前还将丫鬟们也都叫走,留采荷一个人安稳的休息。
这一次,她将初雪也留了下来,她的心思细腻,照顾采荷是最好不过的。
交代完了丫鬟之后,施妙鱼便朝着主院走去。
谁知才走了两步,就遇到了赵扬。
“属下给王妃请安。”
见到赵扬,施妙鱼微微点头,想起丫鬟跟自己说的话,便道:“今日多亏你了。”
闻言,赵扬脸色微红,回道:“属下做的分内之事。对了,王妃,那人已经赶走了。”
他太过厌恶谢吉庆,连他的名字都不乐意说。
施妙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在意,只点头道:“那就好。”说到这儿,施妙鱼又留意到,赵扬要去的方向正是采荷的院子,便又加了一句:“她睡下了,你晚些时候再去看她吧。”
被施妙鱼戳中了心思,赵扬的脸色顿时便有些涨红,呐呐道:“王妃……是,属下知道了。”
见他这模样,施妙鱼心中倒是有些好笑,却故意板着脸道:“赵扬,你对采荷是什么心思?”
听得这话,赵扬的脸色顿时便跟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