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撇了撇嘴,又道:“不过,我哥什么时候把她娶回来啊?我瞧着她手上带着镯子可值钱了呢。”
那镯子瞧起来格外的通透,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她现在只敢在采荷那里要一点不值钱的东西,对那值钱的眼馋好久了,可就是不敢要,就因为她娘交代了,不能让采荷觉得自己贪心!
闻言,谢老太太睨了她一眼,骂道:“瞧你这出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是王府的丫鬟,婚事能由自己做主么?这王妃才刚回来,哪儿能这么快的指婚啊?”
这些事情,谢老太太也是听自己儿子说的,才明白其中关节的。
刚开始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丫鬟,差点没把谢老太太气死。
要知道,她儿子年轻英俊还有才华,在王府里做账房,周围的邻居谁不高看一眼?不说娶官吏的女儿了,最起码得娶个好人家的姑娘吧?谁知道她儿子一个晴天霹雳下来,直接告诉她要娶个丫鬟!
谢老太太刚开始得知,一哭二闹三上吊,死都不肯同意,可等到儿子跟自己分析了利弊之后,才知道这采荷竟然如此厉害。
一个在王妃身边服侍的丫鬟,比那些官家小姐带来的利益还大呢。
原本谢老太太是不信的,然而事实由不得她不信。尤其是真正的见到了采荷,发现她看上去竟然比那县官家的女儿还高贵。
要知道,当年谢老太太也是在县官家里做过奴仆的,见过那家的小姐,现在想起来,竟然还不如采荷!
尤其是在看到采荷的穿着打扮和配饰之后,谢老太太更加不敢小看这个丫鬟了。
随着自己女儿从采荷那儿得来的东西,更让谢老太太直面了一个现实。
儿子是对的。
娶个好人家的女儿,不会对儿子有什么帮助。可若是能够娶到采荷,那他就能在安陵王府再升一升。
她可是听儿子说了,王妃身边的另外一个丫鬟,成婚的时候可是得了田产金银无数,现在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做了女主人。
如果儿子娶了采荷,再不济也不会比那个丫鬟差到哪儿去吧?
在看清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谢老太太对采荷越发的殷勤了,她到底年纪大,看人毒,又从儿子嘴里知道那采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且父母都不在,对于长辈最是孝顺,便时不时做了一副慈善的模样过去嘘寒问暖,果然引得采荷对她越发的尊敬起来。
谢老夫人到底年纪大,经历的事儿多,眼下见自己闺女眼皮子浅,生怕她露出马脚来,叫采荷厌弃了他们家,到时候要是不嫁过来,那摇钱树可不就跑了么。
听得谢老夫人的话,谢吉祥有心想要反驳,却也知道自己娘说的都是对的,当下只能不甘不愿的点头道:“娘,我都记住了,下次不这样了。”
反正她现在只能要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等到采荷嫁到家里成了她的嫂子,那些嫁妆不就都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了么。
多等一些时候,又有何妨。
不过话又说回来……
“娘,我哥昨天因为我拿了采荷的东西,还凶了我一顿,今儿回去让他看到了,会不会又骂我呀?”
一想到这儿,谢吉祥就有些不高兴,那是自己的亲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骂自己,这万一采荷进了门,他跟那女人一条心,自己是不是就捞不到好处了?
闻言,谢老太太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有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了我儿。但有一个前提,你以后也得收敛着点!”
……
这厢母女二人的算计,采荷浑然不知,她现下只沉浸在谢吉庆对自己的好里,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找了一个良人。
对于采荷的模样,施妙鱼也瞧的真切,见她有时走神,便打趣的笑道:“果真是姑娘大了留不住呐。”
她这话一出,采荷的脸顿时便红了起来,呐呐道:“小姐……”
先前采荷最是活泼跳脱,自从有了心上人,倒是比先前多了几分扭捏来。
见她这模样,施妙鱼也不打趣她了,只是笑道:“那谢吉庆的人品我已经命人打探过了,你若是愿意,便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她让府上的人去打听了,知道那谢吉庆父亲早亡,家中有老母跟幼妹,人口简单。府上人回来回禀,说是那老太太是个好性儿的,想必采荷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施妙鱼有心再考察一段,只是想到采荷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况且若他二人真的有意,早些成婚也是好的。她便决定亲自瞧瞧这个人,若真的是个可靠的,便替两个人早些定下来。
对于施妙鱼的意思,采荷心中明白,登时便感激道:“奴婢让王妃费心了。”
闻言,施妙鱼笑着虚点了点她,道:“你让本王妃费心的还少么?”
这话一出,就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笑:“王妃这话说的在理,这个皮丫头平日里可没少乱来。”
正是绿枝。
绿枝身怀有孕,施妙鱼不准她日日前来,可她伺候了施妙鱼这么多年,骤然在家中待着,倒是觉得格外不习惯,因此隔三差五便前来看施妙鱼。
见绿枝进来,又听得她这话,采荷顿时便不依的去闹绿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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