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皇帝不想撕下这张仁爱的面具,那他就拼命的揉捏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好了!
先前闹起来的时候,便有一部分官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而那些齐声叫嚣着要惩治顾清池之人,则是皇帝早就安排好的。
如今听完顾清池这话,便有人出来提出质疑道:“皇上,此事怕是真的要详查才是。毕竟安陵王此人虽说耽于玩乐,却并不是心性歹毒之人。再者,从此地距离安陵郡甚远,他若是去那里收赋税,也有些不大现实,只怕是有人从中栽赃啊。”
其实这人说的话还算是婉转一些,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顾清池就是一个草包,他实在是不相信这样一个草包能干出如此有心计的事情。
而对于他的观点,倒是有一些人相当同意的。
在他们眼里,也是觉得顾清池干不出来。
这样一个混世魔王,捣乱找事儿还行,借着皇帝的名义去征收赋税,再人不知鬼不觉的弄回来,最后闹得灾民都流离失所,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一个官员发觉……
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些匪夷所思啊。
于是乎,一时之间倒是有十多个人都赞成了这个观点。
满朝文武分帮结派,总有一些人是互相不对付的,于是乎,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情况下,最终这场原本是用来讨伐顾清池的早朝,却变成了众人的争吵战场。
偏偏这些人在互相吵完了之后,还想要让皇帝站在自己的立场。
只是除了一少部分人之外,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坐在龙椅上满脸阴沉望着众人的皇帝——顾清源。
皇帝几乎要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他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诡异的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角度上。
再看顾清池,他这一脸的气愤和求皇兄主持公道的表情,更是让自己气的咬牙切齿。
早知道,他方才就不该让人传顾清池过来,直接将人拿下扣在牢狱里就好了!
如今倒是好了,他的名声保住了,可是眼下这个局也怕是被破了!
皇帝心中着急,面上更是黑如锅底,看着下面你争我吵的一大群人,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镇纸扔了下去,沉声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那清脆的响声瞬间让在场的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齐声道:“吾皇恕罪。”
皇帝脸色阴沉,看着下面这些臣子们,一字一顿道:“今日早朝,旨在解除山东危机,你们这样争吵,有意义么?”
“吾皇圣明。”
那些大臣们深谙顺毛的策略,因此在皇帝说完之后,纷纷转而拍皇帝的马屁。然而皇帝现在在气头上,一点都不理会这些人话。
他目光威严的扫视了一圈,沉声道:“此事究竟如何,还需派人详细去查。但是眼下安陵郡的那批暴民迫在眉睫,朕需要你们前去解决。哪位将军愿意带兵前往?”
皇帝在心中迅速的盘算着对策,知道眼下不能一击即中的将顾清池摁死,便决定放弃这件事,换一个法子。
虽说这朝堂上的官员们有些迟疑了,可是山东那边的灾祸却不是假的吧?等到他的人到了山东,见过当地的情形之后,届时再找一些人添油加醋,一样可以将顾清池摁在耻辱柱上!
一想到这里,皇帝的目光便开始在殿内搜寻着。
文臣他倒是有了选择,只是武将里却要考虑清楚。岳峥是不行的,他跟顾清池现下有了姻亲的关系,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那些岳峥的下属也不行,若是他们坑洼一气怎么办?
皇帝的目光来回看着,终于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秦钊,你可愿前往?”
那秦钊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今年约莫有二十岁出头。他是秦家的儿子,父亲是武安侯,因着重病缠身,所以早在几年前就为秦钊请封了世子。如今武安侯去京郊的温泉庄子里养病,一年四季只回来住几日,京中的人便都喊秦钊为小武安侯。
别的不说,他的武艺与谋略,皇帝是清楚的。所以不过片刻,他便锁定了这个人选。
最重要的是,秦钊是自己的人。
而秦钊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在皇帝说完这话之后,秦钊迅速的站出来,恭声道:“微臣必然不负皇上嘱咐,将那等叛党尽数缉拿归案!”
“好,不愧是我西楚的好儿郎!”
皇帝夸了他一句,这才转向文臣,点了自己的一个宠臣,道:“朕派你前去协助秦钊将军,一则是押运赈灾钱粮,二则是查清楚安陵郡之祸究竟是所为何起,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