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都是施妙鱼不知道的。
她安稳的在林府住了下来,每日除了饲弄药材,便是陪着林家姐妹说话。
等到无人时,施妙鱼才悄然问起了母亲:“这两日怎的不见平安过来?”
说起来,岳启光那小娃娃最是个心眼多的,自从在山上见到母亲之后,这些时日可没少往林府跑。不过奇怪的是,自从她重新回来之后,已经四五日了,却再没见过他来。
闻言,林嫣然的眼中便闪过一抹黯然,继而强笑道:“又不是咱们家孩子,怎么会日日过来,况且,总归是有长辈管束的,大抵就不来了吧。”
其实京中的流言她也听到了一些,不过林嫣然倒是不知道圣上打算给岳峥赐婚的事情,她只是单纯的得知不少媒婆看岳峥跟香饽饽似的,几乎日日都要上门说媒。
若说林嫣然心中对于岳峥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再有想法,也架不住男人对自己无心吧。
眼见得林嫣然的神情不大好,施妙鱼心中也隐隐的有了想法,因笑道:“不来了倒是也清净,毕竟那孩子闹腾的很,我总怕您累着。”
说完这话,施妙鱼便转移了话题,只是林嫣然的神情虽然带着笑,施妙鱼也能看出来内中有几分苦味儿。
见状,施妙鱼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想着撮合他们两个人。母亲若是没有这个念头,兴许还会过的好些。如果起了念头却求而不得,那才真是折磨了。
不想她才想到这里,就听得外面丫鬟进来回禀,道是:“岳小公子来了。”
闻言,施妙鱼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他来了?”
她才问出这话,就见岳启光小炮弹一样的从外面跑进来,满脸兴奋道:“给林姨母请安,平安好想您。”
小小的人儿,脸上带着激动,然而却还是十分守规矩。
林嫣然眼中喜色一闪,急忙叫他起身,问道:“平安怎么这时候来了?”
岳启光已然扑进了她的怀中,笑眯眯道:“爹爹跟平安一道来的呢。”
他这话一出,林嫣然的神情瞬间一变,倒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了。
反倒是施妙鱼反应过来,因问道:“你爹爹来做什么,你可知道?”
“唔,提亲!”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亮光,还冲着施妙鱼眨了眨眼睛。
“什么?”
……
岳峥的确是来提亲的。
自从他重新回到京城之后,这些时日京中去他家提亲的媒婆几乎踏破了门槛儿,原本这些他是不放在心上的。最多也就感叹一句,这些人为了权势,倒是也不怕自己的克星之命。
可是当他得知皇帝也起了这个念头,要为自己说亲之时,岳启光就有些慌了。
不为别的,只因天子一言,再无悔改。
那日皇帝虽然带着笑,可眼里也是有几分认真的:“岳卿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不如朕做主,替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虽说那话听着像玩笑,可岳峥不敢赌到底有几分真的成分在里面。
哪怕只有一分,他都不敢赌。
所以,岳峥慌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报效国家和养大孩子,就是想着林嫣然终老。
不靠近,也不给她添心事。
然而若皇帝指了婚,那一切就都变了。
岳峥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去找了欧阳殊。而得到的答案也很简单——
“将军聪明一世,怎的如今糊涂一时了?”
恰好当时欧阳夫人也从门外走进,听得他们的对话,说的更简单:“将军莫不是怂了?”
他自然不怂。
战场上勇往直前是他,有勇有谋是他,可到了林嫣然这儿,胆怯的也是他。
不过在这夫妻二人名为开解实为挤兑之后,岳峥倒是想清楚一件事情。
天煞孤星的命又如何,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争,他多少次死里逃生,若是信命,怕早就死了。
然而他还活着。
这就证明了,就算是那命格,也奈何不得他。
想通了的岳峥,第一件事儿就是进宫,认认真真的跟皇帝澄清:“皇上,您前几日跟微臣所说要指婚一事,微臣感激涕零,却要辜负您的一片好心了。微臣已经有了心上人,追不到她誓不罢休,至于旁人,在微臣这里如同过眼云烟。还请皇上成全,收回成命。”
皇帝那日也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谁知竟引得这岳峥这般重视,登时便乐了,好奇的问道:“那岳卿喜欢之人,是谁啊?”
闻言,岳峥倒是有了几分郝然:“等到微臣抱得美人归,定然第一个告诉您。”
往日里要风得风的岳大将军何时有过这般模样,登时便将皇帝给逗乐了。
“好好好,那朕就等着!”
……
于是乎,解决了这一桩事情的岳峥,便在第二日一早,将自己和儿子一起收拾妥当,带着忐忑不安的神情来林府了。
至于他为何带岳启光?
那自然是因为,在林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