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轻轻地将脸贴在他的脸上,伸出手搂住了他,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依旧历历在目。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朝的梅园,他折下一朵开得最烂漫的红梅,亲自为她别在发际,远处梅海淼淼,香温玉软:近处佳人浅笑,人比花娇。他满是柔情地捋着她的发丝,笑靥如三春的暖阳,让她的心透亮无比;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无比温暖的怀抱,让她想要一辈子沉溺其中,这一刻,她才懂得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曾经的耳鬓厮磨,衣香鬓影到如今随着他的离去无情地化作了甜蜜得痛彻心扉的记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有他在时,竟没能发现他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直到他已从自己的生命中抽离,方觉想要再听他在耳边轻唤一声“琴琴”,都成了一种奢望;醒悟终究还是来得太迟,只恨自己不懂珍惜,辜负了他太多的温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巳惘然。
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却只化作一声惨咽:“夫君——”她将他揽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面颊,他面色惨白,
嘴唇微微发紫。她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在苍白的脸颊上印了一抹唇痕,看着丈夫去得如此凄然,一时间,她号啕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尘世苟活,你知道吗,你离开了我,我才是生无可恋啊!”
慕容幽若闻声急忙跑进来,见哥哥躺在嫂子的怀里,巳然睡去。
“哥哥他,哥哥他,已经......”
一股热泪从眼中涌了上来,面对十五年至亲的离去,身为妹妹的她,只是站在门口,默默地流泪。
悲恸了很久,她木然地走过去,抓住他一只手,哽咽道:“我不管,你是我的亲哥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过了一会,慕容幽若一个激灵,打断了慕容琬儿的哭咽:“嫂嫂,我怎么感觉哥哥不像是只因为受伤才去的,你看他的嘴唇发紫,会不会是因为中毒呢?”
慕容琬儿叹口气:“尽管我不知是否如你所说,但我一定会尽全力将夫君的死因弄清楚。幽若,要不咱们先去找妈妈问问?”
“嗯。那好。我让岑香去叫妈妈。”幽若微微颔首,吩咐了同行的岑香。
好一会儿,老鸨扭着腰肢,阴阳怪气道:“人都死了,忒不吉利,姑娘们有什么事出来说呗。”
听了这话,她们自有三分不满,如果不是她,哥哥(夫君)也不会惨死。但为了好说话,她们还是将不满收。敛了起来,假装恭顺地应了她走出房门。
“见过妈妈。”
听她们把声音都哭哑了,老鸨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业火:“噍噍,瞧瞧你们这么不爱惜自己,哭成这样客人哪些还会喜欢你们呀——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妈妈我忙活。”
“妈妈,我夫君去了,烦请你将他厚葬,入土为安。”慕容琬儿乞求道。
老鸨却兀自大笑起来,笑得她们心里一阵发毛。
“笑话,笑话。你们到底是新来的。让我告诉你,在我们这种地方,死了人,要么丢到河里去喂鱼,要么直接撂野地里,让豺狼虎豹吃了去,连薄坟都难有,何谈厚葬啊,姑娘们也要脑子清醒些才对啊。”
慕容琬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住她的裙摆哀求道:“琬儿今后一定忠心于醉梦楼,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拿来孝敬妈妈,希望妈妈能将我家夫君安葬啊。”
老鸨面露喜色:“那好,刁蛮了可不好,就这样才对嘛。只是口说无凭,要我拿什么来相信你呢?”
慕容琬儿郑重道:“我慕容琬儿虽非七尺男儿,可也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万望妈妈相信琬儿。
“呵呵,就喜欢姑娘这样的爽快人,妈妈答应你,安葬他便是了。”
慕容幽若也跪在地上,凌厉地望着老鸨道:“幽若也有一个请求,妈妈若是答应,幽若也可以忠心为妈妈效力。”
“好啊,你说,我听着呢。”
“我哥这一次走得不明不白的,还望妈妈能找来大夫,查清他的死因。”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老鸨的脸色沉了下来。
慕容幽若忙低眉道:“幽若绝不敢有此意,只是想以绵薄之边,给死去的哥哥一个交代。”
老鸨的话里透露着心虚:“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很明显是你哥哥体质差,不经打致死的嘛!这又如何能怪上我?”
“不经打”,慕容幽若流露出鄙夷,“仅仅是因为不经打吗,可为何他身上又有中毒的迹象?”
“你这不依不饶的劲可真足啊,我最后一次把话挑明了告诉你,除了打过你哥哥之外,我并未动任何手脚,什么中毒纯粹是无稽之谈,我是不会请什么大夫的,事要闹大了,我不是自己不给自己台阶下吗?"见她良久低头不语,老鸨劝慰道:"行了,节哀顺变吧,生老病死多正常的事,你哥短寿,说明他命该如此,这是老天爷要他的命,又不是我要他的命,怎么能赖上我呢?”
慕容幽若站起身,怒目而视,双目似乎要腾出火来,令老鸨不敢逼视。慕容琬儿见状起身拉拉她的手,连连道:“幽若,冷静点。”慕容幽若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拔下头上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