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又给她剥了两个虾,将虾肉放进她碗里,“最近心理工作室忙吗?”
“不忙。”
“后天晚上八点有个投标会,带你去玩。”
“恩。”喻唯一点头,她喝汤的动作停下,抬头看他,“我今天在商场给你买了件衬衫,还买了两条领带,有空的时候试穿一下。”
盛世应着:“行。”
饭后。
五月底的夜风微凉。
喻唯一披着外套,与盛世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折返别墅的路上,穿过种满桂树的草坪,喻唯一踮脚伸手摸了一下葱绿的枝叶。
“花匠很用心,把这些桂树培植得特别好。”
她脚跟落回地面,继续往前走。
以前在伦敦,喻家庄园也种植了许多桂树。刚移植过来的时候,花匠费心思培育,但还是死了几棵。
御园的桂树是冬月移植的。
一棵都没死。
长得愈发葱郁高大,枝繁叶茂,让人看着心情也好。
“这两棵树的间隔挺远,中间可以做个秋千了。”她喃喃自语。
盛世跟在她后方。
男人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你喜欢秋千?”
“小时候我爸爸给我做过一个。”
两人先后进了屋。
客厅液晶电视在放映人与自然纪录片,时间还早,佣人搬了棋盘过来,喻唯一和盛世相对坐在沙发上下围棋。
“之前在医院看你跟温家老爷子下象棋,没想到还会下围棋?”
“会一点点。”喻唯一拿着白子,仔细看着棋盘,“我爸妈以前在家,空闲的时候经常下棋,我那时就坐在旁边看。”
“听起来你父母感情不错。”
“恩,他们俩是我见过最相濡以沫的夫妻,互相疼爱形影不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某些美好的画面。
以至于她的语气温软无比。
盛世听着,掀开眼帘看了眼对面正在观察棋局的女孩。她低着脑袋看棋盘,如画的眉眼在暖光灯下格外温柔。
其实。
按她说的来看,她长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理应是个活泼爽朗的女孩子。
但是她却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残影。
温柔又坚韧。
清冷又破碎。
“我落好子了,该你了。”
“……”盛世收回视线,垂眸看棋盘,随后落了黑子,“喻唯一,你很谦虚啊。”
说什么只会一点点。
这下棋的技术明明是个老手。
盛管家这时走过来,“少爷,傅先生来了,刚进院子。”
“嗯。”
盛世应了声,将拿起的黑子落入棋盘里,而后才从沙发上起身,与喻唯一说:“我跟傅承御谈点事情,你自己玩会儿,记得吃药。”
“好。”喻唯一点头。
门外。
傅承御站在走廊上,他随盛世上楼时,偏头往客厅看了一眼。
目光就落在喻唯一身上。
她也没避讳,自然随和地迎上对方的视线,温柔扬唇无声打了个招呼。
两人脚步声走远,喻唯一才把注意力收回来。她低头看向面前的围棋棋盘,已经下了三分之一,棋局很漂亮。
盛世说她谦虚。
他何尝不是深藏不露?
这盘棋好像她的赢面大一些,实则他一直在猜她的落子,然后恰到好处地落下他的子。这种感觉就像,他其实可以赢,但更想让她赢。
楼上,书房。
盛管家倒了两杯茶水来,摆在桌上,随后退出房间,关上书房的门。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大晚上来跑一趟?”
“我凌晨的飞机去F国。”
盛世挑眉,“代尊又有见不得人的案子让你去处理了?”
傅承御:“……”
两人相对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英式茶几。
傅承御注视着他,耐心道:“大选已经进行了一半,七月中旬就会出结果。以目前形势来看,你父亲竞选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五年前本就该代尊获选。
盛世出其不意搅局,更改了选举结果。今年F国很多人都在猜,代尊是否会二次落选。
对于傅承御的话,盛世云淡风轻,“管他当不当选。”
“你说这话真好笑。”傅承御语气冷了下来,“五年前去搅局,事后被囚禁在榕城。你别告诉我五年前你命都不要去插足F国大选,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书房有片刻的安静。
谁都没说话。
傅承御和盛世从小相识,在F国代公馆一起长大。对于盛世的往事,他最清楚。
隐忍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拉代尊下马。
“你别忘了当年在代公馆,代尊怎么薄待你,秦木兰私下怎么虐待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理解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有实力可以跟他抗衡了——”
谈起以前,盛世眼底阴翳。
他掀开眼帘,扫了眼对面说话的人,“这些事我会处理。”
“你像要处理的样子吗?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