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盛太集团电梯里见到喻唯一时,曲姿见她在浏览信息。
无意中瞟到了她的屏幕。
是一些照片。
看起来像是在购物,模特的穿着打扮都差不多。
浅棕色的及腰长发、A字荷叶边的收腰长裙。
小白鞋、淡妆。
估计就是盛世的喜好。
无论如何,曲姿都要把这个代言合同拿回来。她抬头与助理吩咐,“我要重新做妆造,你去准备新的礼服和鞋子。”
与此同时。
御园。
喻唯一伏在盥洗池前,吐了几回,一开始还能发出细碎的声音,现在只剩低低的呢喃。
她直起身。
视线里装入男人的手,她接了盛世递来的湿纸巾,擦了擦嘴。
女人气若游丝,声音轻得不像话:“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喻唯一晚上吃多了桂花糕。
盒子都见了底。
当时看着她盘腿坐在沙发上馋呼呼地吃,盛世心情还挺好,谁知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爬起来吐了,断断续续吐了三回。
盛世低头,就看见她那张蜡白憔悴的脸。
没有半点血色。
他不知道该怪她这副病弱的身子不中用,还是怪她半夜把他吵醒,或者他最怪的是自己买回她爱吃的桂花糕……
总之,心里烦躁。
他没对她的致歉做出回应,只是冷着一张脸跟在她后方,回了卧室。
喻唯一掀开被子躺下,女人黑色的长发垂落在白色的枕头上,她整个人就像悬浮在空中的雪花,轻飘飘的,病态尽显。
“我应该不会再吐了,我……”
“好好躺着。”
见他没有要上床的意思,喻唯一攥了攥被角,“你不休息吗?”
男人弓下身子握住被子将她盖严实,没去看她,“被你连着吵醒三次,想休息也是不容易。”
闻言,女孩轻咬了一下嘴唇。
余光扫到她耷拉眉眼的自责模样,盛世心底某根防线破裂。男人没来由的心脏刺疼了一下,再开口说话,嗓音柔和了很多,“我就是单纯的睡不着,不关你的事。”
“躺好赶紧睡觉,我没那闲工夫来照顾你。”
“恩……”
她轻吟了一声。
乖得很。
跟一只受伤生病的羊羔似的。
盛世关了床头的壁灯,只留着床下的起夜灯。走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问:“想不想喝水?”
喻唯一听着他的话,试探地点点脑袋。
男人离开卧室,喻唯一吸了吸气,难受地蜷了蜷身子,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这边。
盛世合上卧室的房门,正想打电话催促,就看见盛管家带着医生进了门。
来迟了。
医生低着脑袋没敢去触阎王的霉头,提着医药箱去了卧室。
盛世没跟他计较,沉着脸去客厅倒了杯温水,折返卧室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喻唯一打好了针,床头也挂好了输液瓶。
女孩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烟眉紧拧,额上渗出了不少细汗。
疼的。
可是她没吭声,很能忍。
盛世拿着水杯走上前,医生立马往旁侧退,让出床畔的位置。男人走到床边,扶起喻唯一,喂她喝了两口水。
水进了她的嘴,却堵在喉咙。
女孩咳嗽起来。
盛世连忙将手里的水杯扔给医生,本能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喻唯一咳得越厉害,面色越憔悴,医生后背的冷汗冒得就越多。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药水进入静脉血管起了药效,喻唯一才昏昏睡了过去。
卧室门外。
客厅里。
医生低着头汇报:“少夫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了,白天需要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除了胃镜还需要做血检。”
盛管家攥着手,心疼道:“是晚上吃多了吗?可是少夫人晚餐只喝了小半碗粥,傍晚也就多吃了几块桂花糕。”
怎么会吐。
还吐成这样。
孙嫂刚煮好暖胃的汤药,妇人端着药碗进来,听到盛管家的话,她解释说:“小姐身体不好,稍微多吃一点就没办法消化。”
十岁那年中毒。
缠绵病榻足足半个月,虽然重新活了过来,但身体器官有了不同程度的衰竭。
再加上常年吃药,药物或多或少都有副作用,会影响胃。
“中毒?”
“是的盛先生。”孙嫂点头,“小姐父母去世后被孙平堂夫妇收养,来榕城的第二年,这俩夫妇想毒死她。”
“知道是什么毒吗?”
“不清楚。”
盛世沉默许久,久到屋子里气压骤降,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带上了极重的压力。
压得人喘不过气,都不敢吭声。
良久。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了身,接了孙嫂手里的汤药,“我喂她喝,时间不早了您和盛叔早点休息。”
目光落到医生身上,医生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盛世交代他,“跟榕城医院打招呼,提前安排好医生和检查通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