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不再是觉得她弱小可欺,而是觉得心疼。
“喻唯一,你需要明白一个道理。”
“啊?”
她抬头,眼神茫然。
盛世迎上她娇憨的目光,解释道:“人善被人欺,你不能总让别人欺负。日后谁冒犯你,要即刻反击。”
“就比如说昨天晚上的事,你要学会为自己争取权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事后再算账。”
喻唯一似懂非懂。
他这意思是让她跟他算账?
女人抿了抿唇,试探道:“所以,我现在应该走到你跟前,扇你一巴掌吗?”
盛世哑言:“……”
“你想找我算账?”
“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我怕你生气动手打我。”
闻言,盛世放下手里的筷子,他目光审视盯着对面的人,“喻唯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凶都很少凶她好吗?
跟她说话的时候,他还会下意识地放缓声音。
就在盛世郁闷,觉得她不识好歹的时候,喻唯一扬起眉眼冲他甜笑,嘴里含着小馄饨声音有点含糊,还是能听清楚:“恩,你对我很好,我都记得。”
盛世哼哼了两声。
之后两人就没再提其他事,安静地吃早餐。
八点半。
喻唯一收拾了行李,拿着个小盒子走到客厅桌子前,将没吃完的桂花糕打包。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盛世:“以后想吃再买。”
“榕城买不到。”喻唯一装好糕点,合上盒子,“榕城售卖桂花糕的烘焙店我都去过,味道跟这个不一样。我把它带着,回家再吃。”
回家。
回御园。
听到这个词,男人剑眉微挑,眉宇间浮现悦色。
他从沙发处起身,径直走到喻唯一跟前,伸手拿了她的书包和那份装有桂花糕的盒子,“跟你专业的副院长打过招呼,他们的大巴车先走了,你坐我的车。”
“恩。”她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从酒店房间出来。
喻唯一走在前,盛世提着她的包跟在她身后半步内。
安静无人的走廊上,暖色调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喻唯一走着走着转头往后看他,扬唇笑道:“桂花糕是你给我买的吧?”
“说了是酒店工作人员……”
“盛世,谢谢你。”喻唯一打断他的话,她仰着头又说:“昨晚我是酒精敏感晕了,你的补偿我收到了,不用太往心里去,我不生气的。”
在圈子里名声极差的盛大少爷,其实人品并不差。
他挺善良的。
上次在盛太集团他精神过激失控,掐红了她的脖颈。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确确实实心里自责愧疚,想做些什么弥补。
昨晚也一样。
林夏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照林夏的性格早就报警了,绝不会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肯定私自联系过林夏,桂花糕也是林夏告诉他的。
猜得不错的话——
这份桂花糕应该是连夜从伦敦送过来的。
听着她这番话,盛世错开视线没去看她,口不对心道:“谁补偿你了?”
电梯到了。
喻唯一先走了进去,她按了负二楼车库的按钮。
随后笑着说:“我想再买两个蛋糕可以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买杯奶茶,搭配着吃。”
“不买!”
从海城回榕城走的高速,两个小时后古斯特驶入榕城市区。
路上喻唯一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还在徐徐往前开,只是副驾驶座前的抽屉上,摆着两个漂亮的小蛋糕,还有一杯热乎的手打芋圆奶。
三月下旬。
学校的专业课程和讲座活动全部结束,只等六月份参加毕业典礼领取毕业证了。
这几日心理工作室也不忙。
喻唯一照常前往温家宅院看望年迈的温老爷子,中午给上班的盛世送午餐,其余时间就待在御园看书。
她在等沈湘的电话。
距离海城维多利亚大酒店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最迟下个月初,沈湘会联系她的。
孙嫂进了客厅。
妇人走到沙发旁,轻声说:“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喻唯一合上书,“恩,我送去公司给阿世。”
主仆两人相继往餐厅里走。
孙嫂跟在后方,她又说:“小姐,我听王家那边的人说孙夜雪前天又跑了,差点跑出了榕城,今早被抓了回去。”
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朝掉进泥坑里,孙夜雪肯定承受不了这个落差。
自然就会逃跑。
她能跑得掉?
王家可是出了六千万彩礼,光明正大跟孙平堂夫妇达成的婚约协定,孙夜雪再怎么逃,她也是王富贵的妻子。
喻唯一神色很淡,“您回复王家,孙夜雪的事与我无关。”
孙嫂连忙应着:“好的。”
先前。
孙平堂蓄意绑架谋杀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