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灰蒙蒙的,荒山间的清晨起雾了。
一队战士身披钢甲,手持大刀阔斧,满面肃杀之气,他们蹚过湿漉漉的草丛,踩着雾气向着深山之中进发了。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背着一柄炼金唐刀,正是江成蟜,他借了张南的唐刀一用,此刀可承两万斤以上巨力,可供拓脉大圆满修士使用,对于他来说,是趁手的兵器。
在江成蟜的身后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是大长老刘守义,他身穿灰蓝色古衣,是一件道袍似的衣衫,这老家伙虽然平日放荡不羁,可道袍加身,却有仙风道骨之味,俨然一副修道界的前辈。
零露、刘安、刘明德跟在刘守义的身后,后面是蜀门的弟子,他们身穿炼金软件,护住了心口和内脏部分,有粗壮的臂膀裸露在外,随着走动,身上的肌肉线条如蛇般游走,这帮人穿上西装是壮汉,穿上战甲就是野蛮的战士,这是修士的世界,刀刀见血,以力讲理。
“兄弟们,战不站?”江成蟜背着炼金唐刀喝道。
“战!战!战!”
所有弟子喊着杀气腾腾的号子,迈着强健的步子,昂首挺胸,直向荒山古亭而去。
不久,他们拨开迷雾,阳光洒落,一扫山间的清冷,这个大荒的世界重归生机。江成蟜看见了所谓的荒山古亭,这是众山合抱之处,是一片低洼的平地,古亭建在一片干涸的河道之畔,旁边则是用巨石堆砌好的三方擂台,每台有五十平方左右,上面空旷无一物。
洞墟府的人早早就等待在此了,他们来了大约二十人,个个都是壮硕的巨汉,身穿兽皮裹挟的钢甲,手里拿着弯刀大锤,手臂上画满了刺青和纹身,这帮家伙才是真正的野蛮人,而那个信使古墨,也正在其中,他手拿一柄黑色长镰,加上他常年穿着黑袍,如一位死神般,他还是那个死样子,满脸的阴狠之色,见到江成蟜就开始嘲讽道:“呦呦呦,小伙子真的敢来送死啊?不知道你遗书的事办好了没有?”
江成蟜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而问道:“洞墟府的府主何在?”
“府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古墨的身边走出一位野蛮的大汉,此人身高将近两米,身上肌肉隆起,其上遍布青筋,他一走动,就有磅礴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喝问道:“蜀门的宗主呢?让他出来见老子!”
“你算哪号?”江成蟜丝毫不惧,同样喝问道:“你们府主不出,倒是让个野蛮人出来迎客,你们懂不懂宗门礼节?”
“铮。”
远方传来古筝之音,来自那座古亭,那里本无一人,此刻却见位身穿青衣的老者,正端坐在古亭之中,以手抚琴,琴音如剑,穿透力极强,明明身距百米之遥,却似在耳边弹奏一般。老者弹奏一曲,而后双手罢音,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在下洞墟府府主,张灵,蜀门宗主何在?”
江成蟜给零露使了个眼色,她便站了出来,身姿窈窕,气质不凡,她扬起素颈应道:“久仰府主大名,在下蜀门宗主零露。”
说罢,她浑身绽放神芒,身子顿时轻轻浮空而起,如传说中的仙人一般,离地三尺,如雨燕般飞向古亭。作为炼气九层的修士,已经可以燃烧神力托起身子进行短距离的飞行,她缓缓飞临古亭,身子如小鸟般落入亭中,与张灵面临而坐。
“想不到传说的洞墟府府主,已然达到了开尘境界。”零露淡淡的说道。
“老朽也想不到蜀门的宗主竟然如此年轻,竟也达到了炼气圆满的境界。”张灵客气的说道:“我想不出三年,你的修为就会在我之上。”
零露微微颔首,并无谦虚之意,今日也不是来互相吹捧的,便直言道:“府主一心想要我古蜀的矿洞,但我已经说过,我们有齐全的手续,这片矿区在法律上归蜀门开采。不如你我两家罢兵言和,和平相处。”
张灵淡淡的摇摇头,他站起身,道:“我虽然到了开尘境界,可我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寿元无多,世界将大变,灵气将复苏,在死之前,老朽唯一的执念是为儿孙打下坚实的资源基础,而贵宗的矿洞恰巧是一片富庶之地,老朽定要分一杯羹。”
“何况,这个世界有你在这样的年轻人在,老朽怎能放心?”张灵面无表情,却透出最深沉凶狠毒辣。若是能肆无忌惮的杀伐,他绝对不会让零露活下去,这个年轻的女孩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可身上已有了开尘的气息,如此妖孽,任其成长是对洞墟府最大的威胁。
零露见此也不再相劝,毕竟这番话也就是随口说说,不可能真的止住战斗,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三座擂台同时开战,按照洗胎、拓脉、炼气的顺序,依次安排战斗。
不多时,零露飞出了古亭,缓缓落在了众人中央,和所有人交代好了作战次序。
江成蟜从后背抽出炼金唐刀,笑了笑道:“想不到第一轮就该我上了。”
刘明成和刘明欣也同时站了出来,他们是同去的洗胎境界修士。
此刻,三座擂台上已经站好了三位洞墟府弟子,两个壮汉,以及一个瘦小的男孩,这个男孩只有十八九岁,身穿素衣,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非常的弱小,可他却是三个人中唯一的洗胎大圆满修士,不知道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