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江成蟜的右手剧烈的颤抖起来,那是大道琉璃之刃,被他藏于袖口之内,放在宾馆他不放心,便随身携带于袖口,不承想它此刻竟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豁的抬头,望向了那巨石,他知道了,这就是罗布泊大道琉璃莲花中央所孕育的那块巨石。
“嗡。”
巨石从天而降,速度很慢,如同羽毛一般稳稳落在泰山之巅,所以很多人都提前跑开了,没有伤到一位游客,这巨石很大,足有一人来高,估计要重达十来吨,这种轻如鸿毛的降落方式显然是违背重力学的。
“天呐,这是陨石还是什么?”
无数游客惊呼着围了上来,但无人敢接近,它太诡异了,这巨石带着沧桑的气息,立于人群中央,像一只庞大的青铜大鼎一般,带着威严古奥的气息,仿佛与泰山融为了一体,亘古便长存于此。
“上面有字!”有游客大喊一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江成蟜挤过人群,瞪大双眼看了看,巨石上真有朱红大字,可惜被半掩在地下,难以窥视全貌,他左右看看,无人敢接近此石,看样子是怕这种天外之石和陨石一样,带有辐射之类的。他袖子里的大道琉璃碎片不断颤动,甚至如剑般发出阵阵轻鸣,他把心一横,壮着胆子想要上前摸一摸巨石。
“别动!”零露一把拉住了他,她的眼神非常严肃,手上的力道很大,攥的他手腕生疼,江成蟜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游客中有很多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些全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身上隐隐有神力浮现,看样子,如果他敢动,这些人很可能出手毙掉他。
江成蟜退后两步,出了一身冷汗。
“嗡。”
巨石异变,突然轻颤了起来,这么大的石块竟如玉米粒一样抖动起来,发出嗡鸣之声。突然,巨石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直接笼罩了整个泰山玉皇顶,像是核武器发生了爆炸一般,就算相隔数十里都能看见泰山之巅上的白芒,壮观异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成蟜才晕乎乎的醒转过来,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傻住了。
这是一个黄昏,天色明净,残阳如血,红云漫天,蓝天干净的像是被水刷洗过,天幕边缘,隐隐有几颗流星划过,这是名画师宫崎骏笔下都不曾画出过的星辰浪漫。
但,这里已不是泰山之巅了,而是一片奇异的草原,一尺来高的青草漫过他的脚面,此刻随风轻轻飘荡,此草生的怪异,一根生六枝长叶,叶片边缘生满墨绿色的锯齿,但它不是启迪鲁班发明锯子的锯齿草,这种植物他从未见过。
“这是幻境吗?”
江成蟜伸出双手,仔细看了看手心,掌纹清晰可见,这,不像是幻境。
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生长着一株十丈高的古树,树干粗壮,有三人合抱之粗,它活的太久了,树皮都开裂了,爬满了蟒蛇一般的裂纹,树冠很大,上面开满了白色的鲜花,像是被雪裹上了的梅花,透着一些艳红。
江成蟜绕着古树走了一圈,再抬头时,草原的远处出现了一个老人,他背着身子,有些佝偻,杵着一柄长剑,夕阳撒落,他像是站在了天地的尽头,他的身边有一株同样的古树盛开,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掀起阵阵香风。
“这是什么人?”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处,那柄大道琉璃之刃竟然消失不见了。
“呜……”
天地间飘来呜咽的埙声,这是最古老的乐器,在新石器时代的红山文化就有这种乐器出现,多以陶制,音色朴拙抱素,此刻随罡风奏响,带着最古老的悲伤席卷而来,江成蟜望着那年老的背影,他杵剑而立,独对夕阳。像是天地间最后一个剑客,带着最孤独的意境老去。
江成蟜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问道:“老伯,您好,这是哪里?您又是谁?”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左手,像是在接引什么东西一样,“咻”的一声,一柄大道琉璃构成的刀刃从江成蟜的袖子里飞了出去,落在了老人的手中,他背着身,缓缓的摩挲此刃。
“什么?”
江成蟜愣住了,这东西不是消失了么,他吓得赶紧乱摸了摸身上。下一秒,他又有些恼火了,攥拳而立,浑身燃起淡淡的蒸汽,他好歹也是洗胎三阶的修士,怎肯被人戏耍,大喝一声道:“装神弄鬼!”
他疾驰而行,奔向老者,可下一秒,他发现不对了,他根本没动起来,这片草原像跑步机一样在向后倒卷,他无论怎么跑,都是在原地踏步,他停了下来,这片草原也停了。他依然停在原地,身边的古树被风一吹,哗哗作响,飘落无数的白色花瓣。
他随手抓住了一片花瓣,脑海中却涌入一副奇异的画面,画面中他身穿战甲,站在一座磅礴的巨山上仰天怒吼,这山太过宏伟了,堪比撑天的巨柱,站在其上可清晰的看见宇宙之中的日月星辰,他的战甲残破了,半身沐浴鲜血,身上捆着无数的黑色锁链,面前是一片无垠的黑雾,似要将他吞噬。
画面戛然而止,他周围依旧是那片草原,他又伸手去抓了几片花瓣,可这次,花瓣入手就化作光点,飘散世间,再也没什么画面涌入大脑。难不成这是未来的画面吗?
“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