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辞颂反手锁住了门。
打开电脑私人邮件，里面只有一个文档。
是秦忆传来的。
辞颂打开文档里的第一个文件，上面记录了孤儿院的黑色交易记录。
每张档案都附有每个孩子的来源与交易金额。
他们被交易后的下场无外乎被收养，买作童养媳或者......器官买卖。
鼠标快速滑动，一张张稚嫩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辞颂的眼睛飞速掠过，最终锁定了其中一张档案。
辞颂打开赵籽档案的照片。
同样是抱着娃娃，赵籽看向镜头的眼神却再也没有了光彩。
看着女孩木讷犹如空壳一般的表情，辞颂的心突然抽疼一下。
短短时间内，他不敢细想女孩经历过什么。
他将赵籽的档案与其他人的对比。
奇怪。
似乎只有赵籽的档案中‘来源’是空着的。
那个女人仿佛有强迫症般将每个孩子的档案写得满满当当。
其他人的档案上‘来源’甚至连几时几分被抓走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
第二个文件是一个视频。
记录的是秦忆的整个追查过程。
视频有些长，前期都是在车上与警察联系的画面。
辞颂将视频拖到旁边自动播放，打开了第三个文件。
这是一段小男孩的话。
这个男孩被秦忆发现时，被锁在阁楼。
根据他的话：他曾经和赵籽在一个宿舍（虽然只有两天）。
赵籽不知为何被孤儿院的“妈妈”针对，将她关在阁楼生活。
不知昼夜颠倒，也极少见过阳光。
“呼——”
辞颂觉得气息不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视频里传来秦忆的声音，辞颂的注意力转移：
“你被锁在这里多久了？”
男孩茫然地看着镜头：“多久了？我不知道...或许是在阿籽走之后的第二天吧。”
“我们被当做她的‘宠物’，一个宠物离开了就需要另一只来顶替......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
秦忆继续问：“那其他孩子没想过逃跑吗？”
“那女人将我们调教成受训的动物，让我们为了一点甜头互相撕咬...”
“这里...甚至没有同情，只要被那女人厌弃迎来的只有无边的嘲笑与落井下石而已。”
男孩看着木门上的乌龟涂鸦发呆：“不要低估小孩子的恶意啊......在这里他们不是天使，是魔鬼...”
视频就此中断。
辞颂脸色阴沉得可怕，整个身体都陷入黑暗的阴影中。
他有多想一把火烧掉那个孤儿院。
再将那个女人挫骨扬灰。
辞颂发了一条语音：“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那个女人和那个小男孩。”
“阿籽，过来。”
客厅里赵籽和齐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辞颂突然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赵籽被吓了一跳。
他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赵籽从地毯上爬了起来，朝辞颂走过去。
“先生......?”
辞颂跪坐，将赵籽抱在怀里。
赵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觉出来他的悲伤。
小手有些僵硬地抬起来，放在辞颂的头上学着辞颂往常对自己的动作：“乖,乖......”
齐乐哪里见过老板这个样子，像是死了亲妈一样。
呸呸呸。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自觉将头伸了回去，装作沉迷电视无法自拔的样子。
悄咪咪的又将耳朵竖起来。
“先生很伤心吗？”
辞颂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赵籽耳朵痒痒的：“啊...有一点，不过有阿籽陪在我身边就好多了。”
“是吗?”
赵籽的小手一直揉着辞颂的头发，看似安慰实则漫不经心。
原来你也会为我伤心啊。
真有趣。
宋阿姨拿着电话跑了过来。
“那个先生，一位叫韩东琳的女士说想来看望...小姐......”
脚抬到一半迟迟没有落下，宋阿姨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什么。
先生在抱着小姐哭...？
宋阿姨犹豫。
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辞颂倒是很自然地站起来：“阿籽需要静养，让她先不必来了，以后我会去拜访她的——毕竟是她救了阿籽。”
赵籽拉了拉辞颂的手：“要不就让她来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韩临烨了。”
“怎么？你还想他？”
赵籽不知道辞颂口中的ta是谁，以为说的是韩东琳。
想她？
的确挺想的——想看她自作自受的那一天。
赵籽只是面无表情地眨眨眼睛。
辞颂伸手刮了一下赵籽的鼻子，笑道：“人小鬼大的。”
“那宋阿姨，就让她来吧，和她说可以带上孩子，阿籽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