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薄薄床单挂起来的帘子,挡不住小人,但遮得住君子的视线。
同时也能带给她一点自我安慰,毕竟这一刻,眼睛里见不到他的存在,心情安稳很多。
秋天容易疲乏,尤其在闷热的午后,吃过饭后,就更加。
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后,感觉不是睡着的,简直是昏过去的。
她是被震天响的敲门声惊醒的。
刚醒很懵的状态下,她还以为强盗冲进门了。
过几秒才想起可能是老板娘托人送过来的电脑和单据到了。
于是,她爬起来冲出卧室。冲到客厅就发现他已经在打开大门。
果然,是一个大纸箱,看着里面像是装电脑的。
“应该是我老板娘送来的电脑。”她跟他解释。边想去打开箱子。
“等等。”他拿酒精在箱子外面喷了一圈。
呵,比她还想得仔细,她看着他的动作。
“小宛,是你的电脑。”他把箱子拆开看了一眼。
“那我拿进去吧!”她准备蹲下来自己搬。
“我来!”他根本来不及让她有碰到这个箱子的机会,瞬间就抱起箱子往卧室里面走。
她只好跟在他后面,发现他这会儿身上又只是件背心。
她看到地上凉席还摊开着,应该他躺在凉席上午睡的。
他把电脑主机从箱子里拿出来,“小宛,你是不是要换这台电脑来工作?”
她的办公桌上只有一台显示器,自然要把先前的主机换成刚拿来的这台。
“嗯,是的。你放这里吧。”她点点头,走上前去,“我现在来换,我会弄的。”
“小宛,还是我来!如果一个屋子里有个男人在,还要让女人自己来弄这些,那这男人也太差劲了!”他根本不让她伸手,自己蹲下来,钻在桌子底下,一下二下,没几下,就换好了。
“可以了。”他站起来说道。
“谢谢。”她完全没去和他争,看他的样子也不是装腔作势的,她何必要拒绝?
至于他的这句话,她就没搭理。
“小宛,你下午就要办公吗?”
“嗯,是的。”她想想不办公能干什么事?和他脸对脸,眼瞪眼?
“你不先去洗个脸吗?”他也不走,看着她的脸,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部位,“午睡之后洗个脸会清爽点。”
她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有眼屎口水?
她去了卫生间,用清水简单洗了一下,擦干后也没涂什么东西,出汗的天气不需要,只是把头发理了理。
她做这些的时候,发现他就在卫生间门口站着,眼睛全关注在她身上。
她刚才进来想着很快就没关门。
现在她以为他也要洗脸,就赶紧准备出来,谁知他还堵在门口不动。
“小宛,你明明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可我又觉得有点不一样。”他没有让开,说了句话。
“你是想说我变苍老了,是吧?很正常,谁能永葆青春。”她心里莫名有点凄凉,谁能躲开时间这把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觉得你苍老,我只是觉得你有了种更特别的味道,不光你的脸上有,你整个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我可以感觉,但真的很难表达出来,有点沧桑的感觉,但又不是那种让人感觉苍老的感觉,像是经历了风霜之后,更坚强了,整个人身上就有了那种更坚定自信的气场,就像在一个危险的悬崖峭壁上看见一朵美丽的花,给人的感觉,肯定会觉得比在平地上看见要来得更震撼,那是一种荡人心魄的美,现在的你就是这样的。”他说话的状态,像是在说梦话。
“三年没见,没想到你成个诗人了!”她很平静,只稍微抬头看他一眼,“能不能让我过去一下?”
他让开,她走过去,进了卧室。
他还在原地方呆站了一会儿,鼻子里闻到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这香味于他并不陌生,是他熟悉的,是他不会遗忘的。
他的嘴角牵动起一个微笑,投给卧室门口那正在飘动的门帘。她刚才进去的时候,用手掀了一下,此刻还没有平静下来。
这漫长的下午怎么打发?卧室里的她在考虑。也好办,做点工作,给潇潇打个电话,然后做做瑜伽,现在做比晚上做合适点。
她怕到晚上,他又要走进走出,挂衣服晾衣服什么的。
她先和潇潇通话,他正在做作业,知道她住的楼被封控,有点小紧张。
反而她安慰他,说是一切都好,没什么问题。他现在学业也蛮重,她并不想让他徒增担忧,反正他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人也帮不了什么,又远在成都。
“潇潇,我现在就希望你一切都好就够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就不用再担心你。”
“嗯,姐姐,我明白的。”视频那头,窦倪潇重重点了个头。
她又和他聊了些其他的,问他学校里怎么样。
“姐姐,现在你自己生活方面有什么变化吗?”他突然问了个问题。
她一呆,但马上摇头,“我没变化啊,我能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加上接猫猫过周末。”
窦倪潇像是在考虑,“姐姐,我想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