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捧着碗就喝。
刚出锅的鸡汤看着没热气,其实温度很高。
她很少喝鸡汤,不知这个道理,一口下去,差点把自自己烫死。
“哇……”
烫得大张着嘴巴,嘴巴里已经起泡了。
“淮茹,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贾东旭心疼她,打了杯凉水给她喝。
喝了两大杯凉水后,嘴巴没那么疼了。
贾东旭端着碗,一边用嘴吹,一边用勺子搅动,忙活了几分钟,总算把鸡汤弄凉了。
“来,好了。”
秦淮茹再次抱起碗,这次她不急于用嘴喝,鼻子凑近了先闻一闻。
鸡汤好香,味道比花香还好闻。
闻过之后,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细细的咂摸,咸咸的满嘴的油脂香。
喝一口不过瘾,接二连三的喝起来。
喝汤喝得舒心,贾东旭看得也开心,竟痴痴的笑起来。
喝了汤,再吃肉,专挑大坨大坨的瘦肉吃。
“东旭,别光看我吃,你也吃呀。”
贾东旭应了一声,也打了一碗。
她吃,贾东旭也吃。
不过,贾东旭吃的鸡头鸡屁股,把鸡腿鸡胸肉留给了秦淮茹。
从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秦淮茹连吃三大碗,撑得吃不下了才放下碗。
贾东旭也吃了两碗,还想再吃一碗时,发现锅里就只剩下汤汤水水了。
汤汤水水也有营养,不能浪费,把锅里的东西搜刮干净,全吃进了肚子里。
一只两斤重的大肥鸡,俩人一顿就吃完了。
吃完了鸡,贾东旭洗锅刷碗打扫卫生,秦淮茹躺在床上眯着眯着睡着了。
刚睡着没一会儿,听到院里传来叫骂声。
接着脚步声朝自己家来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开门!”
门外的人气势汹汹,好像要把门砸开一样。
秦淮茹坐起身子,望了贾东旭一眼。
他会意,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壮硕男子,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隔壁的。
贾东旭忽然想起偷鸡的事,心中一紧,鸡主人找上门来了。
不过,脸上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找谁?”
“找偷鸡的!”
“偷鸡……什么偷鸡?!”贾东旭明知故问。
“我家鸡被偷了,怀疑是你偷的!”
中年男子的老母鸡从乡下买来,给刚生孩子的媳妇补身子。
进屋给孩子换尿布的功夫,出来鸡就不见了。
哪里来的小贼,见缝插针的偷。
气得他把鸡笼给砸了。
砸完鸡笼,挨家挨户的找鸡。
本院找一圈没找着,到隔壁院找。
从前院到后院,靠近秦淮茹家时闻到了鸡汤散发的香味。
因此,怀疑鸡被贾东旭偷了。
鸡汤味实在是太香了,即便关好了门窗香味还是顺着缝隙飘了出去。
大意了啊!
即便鸡主人找上门,贾东旭是不会承认的,开口道:
“你鸡丢了关我什么事,我没偷你的鸡!”
“你家在吃鸡,我怀疑就是你偷的。”
而且,从地上捡起一根鸡毛在贾东旭眼前晃了晃。
贾东旭本不想承认刚吃过鸡,可人家既闻到了香味又捡到了鸡毛。
再不承认的话显得心虚,就露馅了。
“我们刚吃完鸡不假,可不是吃的你家鸡。”
“我姐生病了要补身子, 鸡是我去市场买的。”
“吃鸡的多了去,你凭什么咬定是我偷的?”
中年男子冷笑道:“真是巧了,我家丢了鸡,你家正好在吃鸡。”
“虽然鸡上没写我的名字,但我有足够的理由认为就是你偷的。”
中年男子的话有一定道理,吃鸡是件奢侈的事。
每家门户一年能吃上一回鸡就不错了。
贾东旭已经一年没吃过鸡了,秦淮茹两年没吃过了。
三大爷更是三年没吃过鸡了。
中年男子正好丢鸡,而你家又正好在吃。
鸡虽然被你吃进了肚子里,拿不出铁证,但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
不过,不管中年男子如何说,贾东旭就是不承认偷过鸡。
因为一旦承认了,就糟了。
在这个年代偷窃是重罪,丢工作进局子事小,很有可能吃花生米。
胡同口有个年轻人,路过玉米地忍不住掰了个玉米。
被查出来后直接吃了花生米。
这种事放到现在是不可想象的,可在那个年代,道德标准是很高的。
不光高,简直高得夸张。
所以一大爷才喜欢站在道德层面打击异己。
贾东旭咬死不承认偷过鸡,中年男子拿他没办法,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的走了。
贾东旭胜利了,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刚一进屋,秦淮茹小声问道:“鸡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贾东旭把鸡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