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面上紧张兮兮,实则心下嗨上天——是啊是啊,赶紧把我这个渣男踹走吧!
见他垂下眸子不与自己对视,晏韶不耐烦捏起他的下巴:“说话。”
林曦心虚地别过头,暗道,我这模样够明显了吧,赶紧骂我一顿和我一刀两断吧。
“你刚和我在一起现在却转眼喜欢上别人?!”晏韶气笑,“搞半天你玩我呢?!”
林曦无话可说,默默等待晏韶爆发。
白雀看不下去:“你别闷不吭声,否则他以为你知道错了,渣男都有一万种打太极的理由,你赶紧虚情假意的安慰他表示她是妾,他才是真爱!”
林曦如梦般初醒。
因为心太虚,他不敢看晏韶的眼睛,索性抱住对方。
晏韶身体微微僵硬,有些手足无措。
林曦把下巴垫在晏韶肩上,温声软语地哄:“别乱想,她不过是路边一朵漂亮的野花,你才是我的真爱。”
晏韶仿佛听到天大笑话,怒气推开林曦,林曦却像块狗皮膏药似地用力抱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最爱的人是你啊!别推开我,我只是和她玩玩,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我最喜欢的是你!”
晏韶闭上眼睛,深呼吸:“我知道,我不生气了。”
林曦、白雀:?诶?
“不要在这里搂搂抱抱,影响不好。”晏韶拍拍林曦后背,“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上课。”
林曦没想到晏韶的容忍度这么高,茫然问白雀:“他这是忽然不生气了?这种情况怎么办?”
白雀也很茫然:“难不成他对你的爱已经深到不在乎你脚踏几条船了?”
林曦:“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傻。”
白雀:“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然你再激他一激,好不容易等来机会,不要轻易放弃。”
林曦觉得有道理。
他放开晏韶,拉起晏韶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满目真诚:“我发誓,她只是我路过的风景线,我只是暂时喜欢他,在我心里,永远永远都只爱你一个。”
这么渣的句子从嘴里吐出来,林曦自己就恶心得不得了,更别提晏韶了。
不料,晏韶一下子吻住了他。
撕扯,刺痛,血腥蔓延,他的上唇出血了。
“他在给你盖戳,盖完就不会再有人觊觎你了!”白雀急吼吼道,“赶紧推开他,顺便再给他一个大嘴巴!”
林曦一慌就没了分寸,下意识照做。
大力挣扎着去推晏韶,晏韶却仿佛一座顶天立地的大山,怎么推也推不开。
“啊——”
一道惊慌的女声突兀传来,晏韶停下动作,放开林曦。
白雀:“快,给他个大嘴巴,打伤他的心,他就不会纠缠你了!”
林曦应好,抬手朝晏韶面颊抽去,不料,半路被晏韶抓住手腕。
女生害羞不已得垂着脑袋,看不到两人的情况,结结巴巴自顾自道:“对、对不起对不起!两位校草大人对不住!但、是、是我要去上课,麻烦、烦两位让一让,让我进教室可以吗?”
晏韶低低应出一声,拽着林曦的手腕往上走。
让出通往安全门的路,晏韶依然往上,林曦抽下手腕没有抽出来。
“别往上了,我也要上课。”
晏韶停下脚步,幽幽目光回转落在林曦破皮的上唇。
林曦下意识捂嘴,伤口被触碰荡起灼热刺痛,他皱了皱眉,放下手冷冷瞪人:“你干的好事。”
晏韶浅浅一笑,掏出纸巾帮林曦擦拭:“你不干好事我也不会干好事,都是跟你学的。”
意识到什么,林曦心头咯噔一下。
晏韶擦拭的动作轻柔无比,说出来的话也温柔无比:“学长演技高超,但……逻辑有非常大的问题。”
林曦茫然地:“啊?”
晏韶把沾血的纸巾团了团装裤兜,宠溺地捏了下林曦的鼻子:“通常情况下,渣男只有被逼上绝路又没找到更好的下一家时才会承认第三者的存在,进而发誓表忠心,但你刚刚的每句话都在疯狂表达这个意思,让我不得不心生怀疑。”
林曦一惊。
“我觉得我没有地方配不上你。”晏韶双手插兜,高傲地挑了下眉尾,“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朝你妈要你身份证。”
林曦满头雾水:“要身份证干嘛?”
晏韶:“把结婚证扯了。”
林曦惊得说不出话,半晌弱弱道:“那、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只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永远都甭想别的树了呗?”
“学长你言不由衷。”晏韶不满地啧啧两声,“如果没有你家白虎,我就信你这鬼话了。”
是呀,白虎是他的精神力,是他除去虚伪面具后的最真实存在,白虎与黑虎一直腻腻歪歪,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晏韶呢!
林曦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晏韶爱怜地摸摸林曦脑袋:“快上课了,回教室吧。”
说罢,像阵风似的卷了下去。
林曦重重一叹,去上课。
幸好同学们都是好人,看到他唇上的破皮都为他留足面子,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