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能听到的声音晏韶肯定也能听到,但,晏韶神态自若,并没有打算去管的意思。
赵海快步进屋禀报:“启禀殿下,二皇子和初娘子在院里跪着谢罪,乞求见您。”
晏韶恍若未闻,继续擦拭面颊血渍。
赵海:“二皇子说,他是因为贵妃娘娘逼他娶亲,一时气上心头,喝多了,才会失去理智来找初娘子的,希望您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晏韶面露憎恶:“不见。”
见状,赵海默默退出去。
“等等。”林曦叫住赵海,“初娘子怎么说?”
赵海特意回忆了下初瑶的情况,不忍地看了眼晏韶,艰涩道:“她说她对不起殿下,愿以死谢罪。”
哐当——
晏韶怒将手中布巾砸向铜镜,铜镜瞬间四分五裂。
赵海吓得倒吸凉气,疯狂用眼神向林曦示意——快,快点儿安慰人!
林曦有任务在身,不会随着赵海的意思做,清清嗓子,阴阳怪气嘲讽:“打铜镜算什么?有本事你把他俩都杀了。”
晏韶转过气到猩红的眼眸:“你以为本殿下不敢吗?”
“那感情好。”林曦一点不怕他,依然阴阳怪气嘲讽,“你现在就把他俩杀了,大不了也被关入天牢,反正大皇子和四皇子已经进去,再多你一个也装得下,白白让那未出生的五皇子坐收渔利,挺好。”
瞧瞧,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太子妃的,不安慰人就算了,还火上浇油,欠收拾!
晏韶身随心动,伸手就要去掐林曦脖颈,然而目及林曦伤处,手在半空生生顿住,自己跟自己生气,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别激我。”
林曦逗乐:“原来还没傻透。”
晏韶蹙眉。
赵海抹把额头冷汗,这两人真会折磨人,他以为两人要大打出手呢。
“殿下,二皇子杀不得,初娘子也杀不得,太子妃眼界长远,您三思啊!”
晏韶眼神微闪。
林曦拍拍床沿示意对方坐下。
晏韶面上不明所以,身体却下意识照做,坐到林曦旁边。
林曦:“方才赵海说,初瑶愿意为二皇子以死谢罪,既然他们如此鹣鲽情深,你为何不成全他们?”
晏韶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依你的意思,晏黎酒壮怂人胆去幽会本殿下的舞姬,被本殿下发现后还对本殿下大打出手,面对如此小人,本殿下不但不能追究反得成全他?呵,你这脑袋怕不是被驴踢了?”
林曦:“我的脑袋没有被驴踢,你好好想想,若你把初瑶送他,他是不是会万分感激?再好好想想,若你与他撕破脸,传入皇上和继后耳朵,你俩和初瑶会有好下场?”
晏韶如梦般初醒。
赵海小心翼翼开口:“殿下,臣看得出来,初娘子起初对您确实青睐有加,但您一直拉不下面子讨好人家,人家也不好主动,就那样一直僵持着,这才给二皇子钻了空子。”
“你贵为太子矜持一些理所应当,可人家初娘子本就出身卑微,授人以柄,你却还等着人家主动,说白了,即使没有二皇子出现,随便一位舍得拉下面子的人去讨好她,她都会接纳。”林曦怜悯地看着晏韶,“你俩性格不合,身份地位又天差地别,都不肯为对方改变自己,你说,你们这样的人能长久吗?”
赵海:“是呀,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互相体谅才能长久,更何况,您贵为太子殿下,她青楼舞姬出身,做妾也是不够格的。”
“既然没有结果,何必再浪费大好时光?”林曦鼓舞道,“殿下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为一个各个方面都配不上自己的舞姬耿耿于怀?”
赵海:“对!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晏韶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一愣一愣的,沉思良久,对赵海道:“你告诉他,人送他,明日再谈。”
“是!”赵海喜出望外,小跑着去办。
林曦对晏韶竖起大拇指:“棒!”
晏韶看着那根好看修长的白皙手指,情随心开,嗷呜一口咬上去。
林曦登时嗷嗷喊痛,急速抽回。
“你属狗的?”
晏韶满脸傲娇,一点儿也不因为咬人而愧疚,反而得意洋洋回:“本殿下属龙。”
“那你干嘛咬我?”林曦嫌弃地往晏韶袖子上蹭口水,“我帮你打开心结,你却这般待我,太没良心了。”
晏韶哈哈大笑。
“还有脸笑?”林曦抓起枕头往晏韶肩上砸,“再笑滚出去!”
晏韶接住枕头放旁侧,从袖中摸出一封烙着金色字迹的红色信件。
“这是我大师兄和三师姐的喜帖,半月后举办,此处距离泰华山日行夜宿需四五日,咱们后日出发。”
林曦诧异,你不去北上打安郡王了吗?
等等,不对!
话本中的晏韶之所以去打安郡王是因为对方好不容易拉下脸对初瑶亲近时,遭到初瑶拒绝,对方气上心头,这才会去打安郡王撒气。
时移世易,晏韶已把初瑶送给晏黎,不会再生初瑶的气,自然要紧着大师兄和三师姐的婚事。
只是……
林曦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