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韶沉默不语。
林曦叹气:“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舞姬?”
晏韶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代表默认。
“我给你爹送个大好处,让他去西北贩马。”
话本中,再过半月,在西北驻守的安郡王会造反,让南文侯去西北贩马确实是个大好处。
对比为保住小命而送走初瑶,作为南文侯的儿子,更应该为亲爹谋福利,林曦只好应下。
翌日,林曦睁眼时,晏韶已经不在。
旁边守着的公公凑上前询问:“眼下巳时过半,殿下已去上朝,时太医在外头候着,奴才喊他进来请脉?”
林曦:“好。”
时太医正是昨夜为林曦治病的太医。
他为林曦把完脉,温声告诉:“起初因痒身丹被盗一事,皇上禁足大皇子三个月,但殿下道出喜婆用阴阳壶下毒一事,说明扣下一位喜婆放回一位喜婆是为引出幕后凶手四皇子,四皇子上钩后见事不妙,为脱身便派人在青衫与殿下交手之际投放暗器以此嫁祸大皇子,皇上听完火冒三丈,将大皇子与四皇子关入天牢。”
林曦想起来了,晏韶把他抱进宫时,有嘱托心腹把喜婆带入宫。
他莞尔:“多谢告知。”
时太医讪笑:“殿下对您疼爱有加,不顾皇上在场,亲自为您将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左手臂踹断,二人伤势极重,没个三五月好不了。”
昨夜,晏韶因初瑶的事情来不及谈此事,今日却不忘让太医传达。
这是不肯吃亏,在变着法要好处。
半个时辰后,晏韶下朝归来,与林曦一起回府。
马车上,晏韶表示,南文侯下午会带着林曦母亲前来看望,那时,他会帮南文侯拉线去西北贩马。
南文侯尝到甜头,自然得表现一番,把秋氏从小妾封为侧室,理所应当。
来了,来要好处了。
林曦颔首:“你想要什么?”
晏韶:“阿瑶不肯接纳我……”
呃……果然很傲娇啊,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不肯拉下脸面讨好人,反而用踹断大皇子和四皇子胳膊的巨大代价来和自己做交换。
这么亏本的买卖也愿意做,真是傲娇到骨子里了。
林曦啧啧啧。
“你明知她心有所属,何必?”
提到这个,晏韶眼底浮现三分怨毒:“若非他横插一脚,我早已与阿瑶双宿双栖。”
林曦无言以对:“……行吧,我尽量。”
晏韶眉眼舒展开来:“念在你这般为本殿下着想的份上,本殿下这段期间都和你睡。”
林曦:……明明是为了监视我,死傲娇,干嘛说得这样舍己为人?!
老子一点儿也不想和你睡同一张床!
午膳过后,南文侯带着原主母亲-秋氏前来看望。
见到倚靠在床头有些无精打采的林曦,秋氏心疼得红了眼眶,南文侯却是面露欣慰。
“开心点,好不容易看到孩子。”南文侯递给秋氏一个‘别乱说话’的眼神,“你们母子聊,殿下在等我。”
目送南文侯离去,秋氏坐到林曦旁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鼓鼓荷包塞给林曦:“这些是我每年分到的红利,我留在身边也没用,即使你为太子妃,求人做事也得略表心意,这十八两银子你收着。”
受原主属性影响,林曦心头涌起暖流,轻轻把头靠在秋氏肩上。
由于大皇子被关进天牢,由其掌管的科考一事落到晏韶头上,此等大事不可耽误,晏韶与南文侯谈完正事便匆匆离府,归来已是深夜。
床榻上,昏黄的烛光照在熟睡的林曦脸上,像阳光下午休的猫儿,收起尖锐的爪子,显得恬静美好。
为免扰醒对方,晏韶轻手轻脚脱衣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