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散去,齐桓也失去了踪影。
裴长缨恨恨的踢开脚边的石头:“真狠啊,这个人!”
一点没把自己的手下当个人。
魏山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莫为这种人气恼。”
皇帝道:“立刻传令下去,守好城门、码头,悬赏通缉齐桓!”
大臣们一夜醒来,听到齐桓意图毒害皇帝,失败后又连夜潜逃的消息。
整个人都是懵的。
刑部尚书齐桓,素来恪尽职守,在官员心中声望颇高。
为何突然会意图毒害皇帝?
在看到被关在囚车里,形容狼狈,依旧难掩艳色的阿若兰时。
有大臣犯起嘀咕来。
莫非这齐桓,是被美人所惑?
是了,那徐念徐将军,不就是如此吗?
糊涂啊!
一场秋猎,匆匆结束。
右相带着请来的神医,进了督主府。
神医将手指搭在裴长缨的手腕上,眼睛魏阖,细细诊了片刻。
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看了眼一旁的仙玉,缓声道:“裴小将军这病,能治。”
说完他写了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用一次,不出三日,药到病除。”
右相大为惊喜,高兴过后,他道:“神医,还有一人,劳烦你也给看看。”
神医只看了魏山阙一眼,便道:“还是我刚刚开的药,一样的。”
右相眉开眼笑的同神医一同出去。
仙玉看着药方,忍不住闷笑。
“右相也是有本事,竟寻了我师祖出山来。我那点雕虫小技,他一诊便知。”
这方子里写的全是些苦味药,真要一天两次,那小公子得苦到上房揭瓦。
“你师祖?”裴长缨回想起刚刚那神医的样貌道:“他须发皆黑,面容饱满,顶多也就知命之年吧?”
“非也,非也。”仙玉竖起食指摇了摇道:“我师祖已经八十有九了。”
裴长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八十九?!”
这可真是,看不出来。
仙玉洋洋得意道:“对啊,我师祖可厉害了。”
神医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右相每日下了朝,都会到督主府坐一会,眼见裴长缨的脸色一日好过一日,十分欣慰。
周柏书也拉着兰镜来看望裴长缨。
他感叹道:“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年啊。”
这遗憾的语气,好像之前上蹿下跳找大夫的人不是他一样。
兰镜看着老神在在的裴长缨,联想到被通缉的刑部尚书齐桓,心中便有了底。
他浅笑着坐在一旁,听周柏书和裴长缨拌嘴。
“啊呸,说谁祸害呢?信不信我给你按地上揍?”
“拉倒吧,你这刚恢复,还想跟我打?”
“刚恢复怎么了?照样打的你满地找牙!”
周柏书白了他一眼:“我不跟你个病患计较,你快点好起来。我跟兰镜大婚在即,到时候你必须参加——实在参加不了,礼到了也行。”
“出息。”裴长缨问兰镜:“你怎么看上这个扣扣索索的财迷的?”
兰镜看着周柏书,温和的笑道:“在我眼中,柏书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周柏书下巴微扬道:“你这个整天只知道跟在督主后面,师父长师父短的人是不会懂的。”
裴长缨闻言直接笑倒在床上,他知道了,兰镜肯定是喜欢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