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魏山阙说服了右相。
“子嗣本就讲究一个缘法,若是缘分到了,说不定就有了,右相无需忧心。”
右相捋着胡子,叹气,也只能这么想了。
裴长缨这小子看着身体好的很,精神头十足,怎么偏偏就——唉!造化弄人啊!
裴长缨冲着魏山阙挤挤眼。
笑得贱兮兮的。
怎么个缘法就有了?
魏山阙不动声色地捏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收敛些。
若是叫右相看出什么,他可就不管了。
裴长缨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出来就看出来呗。
反正早晚会知道。
他又没打算藏着掖着。
右相挑的酒楼,也是那些贵人家小姐们最喜欢来的一家。
菜系丰富,口味可以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吃饭时,右相没再多提一个字,只是一个劲的给裴长缨夹菜。
很快,裴长缨的碗头就堆成了小山。
裴长缨连忙道:“够了够了,右相大人,够了,我吃完再夹。”
不得不说,这家酒楼厨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裴长缨吃的头都不抬。
见裴长缨碗中菜少了些,右相准备替他添些。
从旁伸来一双筷子,夹了条鱼尾放在裴长缨碗中。
显然是已经挑好了刺的。
裴长缨抬首笑道:“谢谢师父!”
右相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吃完了这顿,裴长缨就已经开始惦记下一顿了:“师父,回头咱们还来这里吃啊,还有好多菜没点呢,这厨子手艺真好。”
魏山阙倒了杯茶与他:“嗯,你想吃,我随时陪你来。”
右相道:“他想吃便吃,你干嘛非要陪着?”
裴长缨理直气壮道:“因为我师父付钱啊!”
右相有些吃惊,裴长缨的俸禄怎么说出来吃个饭也是够的啊!
难道……难道都被他那个心仪之人给花了?
糟了!长缨别是被人给骗了!
分开时,裴长缨看着右相忧心忡忡的离开。
他困惑地问:“师父,右相大人这是怎么了?”
魏山阙淡淡道:“大抵是年岁大了,想的多。”
告别了裴长缨,周柏书送兰镜去军器监。
周柏书道:“今日休沐,你干嘛还这么勤劳?”
兰镜浅浅一笑,道:“陛下封我为异姓王,其实本就有很多人心中有异议的,加之长缨后面还有仗要打,我想做出更好、更厉害的武器来。”
见兰镜这般上进。
周柏书顿时觉得自己好废柴。
他这个将军的头衔,可以说是跟在裴长缨后面捡的。
裴长缨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其实军营去的勤,练武练的勤。
兰镜也是,几乎就泡在军器监里了。
就他,天天不思进取。
周柏书握了握拳,不行,他也要努力上进。
不能拖兰镜后腿!
把兰镜送去军器监,周柏书回到王府一头钻进书房。
康王见了,奇道:“今日怎么突然这般用功起来?”
周柏书道:“没什么,就是突然间发现兰镜和长缨都很努力,我也不能落后!”
康王面色复杂不已。
当初他拿着戒尺追着后面打,都不见周柏书这般认真过。
那个兰镜对他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啧,这兰镜怎么偏偏就是个男儿身呢?
康王满脸忧色地找到康王妃。
他已经不止一次就这个问题和康王妃探讨过。
康王妃始终就一句话:“妾身以为,只要柏书高兴,那人对柏书好,无所谓男女。”
听康王说,周柏书因为兰镜都开始苦读了。
康王妃听了喜笑颜开,她已有所指道:“王爷,柏书这样是好事啊,几个亲王中,就咱们家儿子有实职,他这般努力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若他喜欢女子,说不定就沉迷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了呢?”
康王道:“可他喜欢男子,子嗣怎么办?”
康王妃道:“王爷你那么多儿子,等他们生了孩子,挑个好的过继给柏书不就行了?”
康王点了点康王妃道:“柏书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是叫你惯的!”
康王妃眉毛一竖道:“我不惯你惯啊?你整日里流连花丛,那些个小妾一个个想往我头上爬,那些个庶子总想踩柏书一脚!”
康王理亏,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