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虞的女子被带来,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三王子满脸阴沉,也知道今日怕是要遭罪,甚至可能不能善了了。
三王子看着这几个瑟缩、满脸惧怕的女子,心中怒火更甚。
【把这几个人,扒光了,用投石机给大虞送回去!】
【殿下饶命!】
二娘趴在地上往前爬了几步,她用力扯住三王子的衣摆,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流。
见二娘这样,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磕头求饶。
三王子被女人的哭闹声弄的心烦。
【吵死了!都闭嘴!】
就在他烦躁分神的一瞬,二娘突然跳起来,手中的丝线抛出,缠上三王子的脖子!
三王子抬脚踢向二娘的胸口,抽刀斩断丝线。
二娘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溅到三王子的腿上,透过衣服,沾到皮肤上,传来一阵炙热的灼痛。
二娘拼尽最后一口气将藏在口中的暗器射向三王子的面门!
暗器射出的瞬间,三王子手下的刀也落在了二娘身上。
“爹!娘!女儿替你们报仇了!”
这一枚暗器,三王子本是能轻松避开的。
但其他几名女子纷纷扑上前,阻挡了他的退路。
三王子只能堪堪避开要害,那枚暗器射入了他的左眼!
瞬间,三王子的左眼,血流如注。
【该死!】
一枚亮眼的烟火划过夜空。
转瞬即逝的,绚烂。
裴长缨在城墙上看的真切。
那是东厂的特制的烟火。
车丘打了个哈欠,挂在灵枭身上道:“该进攻了,裴小将军。”
裴长缨有些狐疑,白日的战斗结束后,车丘便找到他,说晚上还有一仗。
无论他怎么问,车丘只道一句信,便战,不信,便罢。
就在羌国营地里因为三王子遇刺,而乱作一团时,大虞的战鼓声起。
【撤退!快撤退!】三王子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咬牙保持清醒,指挥军队撤退。
大虞的骑兵渐渐逼近。
羌国士兵只能且战且退,护着受伤的三王子先撤退。
营地里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走。
三王子撑着一口气道:【记得绕路,不能走‘鬼域’。】
他还记得“鬼域”里的那些恼人的小陷阱。
三王子的心腹下令,让一队人马留下阻拦大虞军队。
这队人马,可以说必死无疑。
此前受伤未愈的人主动留了下来,为羌国大军的撤离,争取了时机。
直到天色微亮,这场战斗,才落下帷幕。
裴长缨走在一片狼藉的羌国营地上。
他突然看见了一条,被踩进泥里,沾满了泥和血迹的丝带。
那日,放人出城时,他依稀记得,似乎有个人头上绑着的就是这个颜色的丝带。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东厂的烟火会从羌国的营地里升起,为什么车丘会告诉他,夜里还会有一战。
将丝带上的泥土去掉,裴长缨将丝带仔细的叠好,他绕着营地走了一圈,没再发现别的。
他要将这条丝带带回去,立个无名的衣冠冢。
西山脚下,一处向阳的空地上。
车丘无奈道:“哥哥,你都跟了一路了,来搭把手好吗?”
灵枭面色复杂地走上前。
帮着车丘将几个布袋摆正。
“她们,是梨堂的人?”
“不算是,她们的家人,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死于羌国人手里,梨堂只是帮助她们,给了她们亲手报仇的机会。”
比如二娘,她其实不是被买来的,对方见她样貌好,她家中又是没什么根基的农户,便直接抢了她来,她的爹娘因阻拦被杀。
“她们是心存死志的。”
在魏山阙审讯的时候,车丘便将这些告诉了他。
“魏督主,大约是不想让裴小将军知道此事的。”
灵枭帮着车丘挖坑,他心里有些憋闷。
“我去去就回。”
半个时辰左右,灵枭带了一包东西回来,里面有吃食、漂亮的衣服、首饰,连胭脂都有。
他把这些东西悉数放入已经挖好的坑里。
车丘笑笑道:“哥哥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灵枭没有理他,只是沉默的把袋子放入坑里,然后填土。
车丘竖了一个无字碑,他丢了些银钱给西山脚下的农户,托他们清明、中元、冬至时节,能来烧些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