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亲王无一人说话,皆眼观鼻、鼻观心。
至于身体不好的那位,已经接连月余不曾上朝了。
皇帝道:“康王,你是亲王中,年岁最长的,不知是否愿意?”
事先,周柏书已经暗示过康王,康王虽不明白、也不情愿,但还是勉强点点头道:“若陛下当真需要臣去的话,臣愿替陛下分忧。”
康王松口答应了,有人就开始着急了。
皇帝道:“康王似乎并不情愿,罢了——厉王呢?”
突然被点到名,厉王一愣,面露迟疑:“陛下,臣——”
“臣以为厉王是最合适的人选,厉王擅武,若金国依旧抓着不放,可直率边城将士,杀一杀金国的锐气!”
右相摸着下巴道:“此言有理,正所谓,先礼后兵。”
皇帝也点头,便是赞同。
厉王犹豫片刻道:“ 那,臣愿往,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道:“此去边境路途遥远,朕担心金国质子的尸身会腐坏,劳烦厉王准备准备,即刻动身。”
“是,陛下。”
厉王出宫,随便收拾收拾,护送的队伍就已经到了厉王府,同时还有兰镜和棺椁。
这准备的未免太快了些……
厉王压下心中的疑惑,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护送的队伍都是皇帝的人,对他来说是好事,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最后,厉王带了十个自己的人,踏上去边境的路。
出了京城,来到一处落脚的驿站,厉王提出,将棺椁找一处背阴处安置。
并且安排了两个人看守,其中有一个就是厉王自己带来的人。
那人趁着另一个人打盹的功夫,悄悄推开棺盖看了一眼,确定了里面躺着的就是兰镜。
待那人跑去向厉王禀报,原先打盹的人立马睁开眼睛。
他把棺盖又推开来小声道:“兰镜,你在里面闷不闷啊?他要是一路上都不动手,那你在里面不得给骨头都躺散架了?”
易容成其貌不扬士兵的周柏书眼中,满是关切。
兰镜笑道:“这特制的棺椁,不闷,躺着挺舒服。”
“真的?”周柏书有些想躺上去试试。
兰镜看出他的想法,不由失笑:“快关上,一会人回来了。”
“好吧。”周柏书又把棺盖盖上。
周柏书靠在棺椁上想,还真是厉王,那他不是赌输了?
厉王他争什么啊?他儿子都是断袖,争到了又有什么用?
夜里,周柏书睡的呼噜震天响。
厉王的人推开棺椁,将手伸向兰镜……
在他的手即将挨到兰镜脖子时。
兰镜猛地睁开眼睛,那人在出声之前便被银针穿透喉咙,无声倒下。
原本熟睡的周柏书一骨碌爬起来问:“你没事吧?”
刚刚他紧张的差点呼噜打劈叉了。
“没事,别担心。”兰镜从棺椁里翻身出来。
灵枭和裴长缨走进来。
灵枭把厉王的人翻过身来,摸了下他的脸,又凑到月光下仔细看了看。
“行了,到我露一手了。”
灵枭动作麻利地把自己化妆成这个人的样子。
白日里也留意了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一开口便有九成像。
在周柏书吃惊又羡慕的眼神中,灵枭踩着外八字去见厉王了。
“王爷,事情办妥了。”
厉王满意地点头:“很好,一个满是伤痕的尸体,足够向金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