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你从哪搞来的这对玉貔貅。”
陈万年仔细看了眼手中的玩意,惊讶的问道。
陈万年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潘家园琉璃厂打小就是陈万年逛玩的去处。
虽然陈万年是个业余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对貔貅价值不菲。
“怎么惊到了吧,是不是没见过这等好货?”
许半生炫耀道。
许半生递给陈万年一支烟。
“别,先别点烟,别让你手上的烟灰染了玉。”
陈万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寸镜。
“半生,帮我打个光。”
陈万年走到了黑暗的地方,许半生打起了手电。
“我说老兄,你手电别照我啊!”
“那我照啥?”
许半生困惑道,他毕竟对于古玩一窍不通。
“照货不照人,这是规矩。”
陈万年在灯光下仔细观察了这对玉貔貅。
“粗细不均,但较为顺畅的细凹线,间或也有杂乱无章细凹线。”
“透光放射有润泽,沁色微红颜色暗。”
“好玉,真是块好玉。”
陈万年喝了口水,压抑了内心的喜悦。
古玉的价值本身极高,更何况是一对玉貔貅。
陈万年把玩着玉貔貅,惊讶的问道“许兄,这玩意你哪里淘换的?”
陈万年对于这件东西的出处相当关心。
他知道貔貅是古人眼中的瑞兽,用玉雕貔貅,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古玩行讲究个出处,如果手中的玉貔貅是那个王公大臣的随件,那价值可翻翻的涨。
许半生看着陈万年好奇的眼神,卖起了关子。
“陈兄,聪慧,不妨猜猜。”
许半生收起了玩意,点上了一根烟。
“祖传的?”
陈万年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眼。
许半生谈吐不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脸富相。
陈万年的猜测是有些依据的。
许半生摇了摇头,“不对,这是买的。”
“买的?”
陈万年有些惊讶,他知道上等的古玉那可是几十万甚至百万。
“槐荫房的货?”
“不是。”
“悦古斋”
“不对。”
“壹得阁??”
“也不是。”
陈万年将琉璃厂和潘家园的所有古玩店全都想了一通。
摇了摇头。
“我说许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这玩意不会是黑市上来的吧。”
陈万年最终想出来黑市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有值无价的地界,看对眼了,只要价格合适啥都能搞到。
“当然不是啊,黑市我也没胆子进。”
许半生笑着说。
“万年兄啊,你不必把这个东西的来处想的太高档,什么壹得阁啊,悦古斋啊,我都没去过。”
“咱就是一俗人,去不了那些高地。”
许半生的一席话算是将陈万年点醒了,许半生来京都未满一月,别说西城区了,估计中村他都没逛明白。
“老许,这玩意不会是你走狗屎运捡的吧?”
陈万年想出了一个最荒谬又最合理的解释。
他知道许半生的运气好到离谱,新店刚开业他就拿下了三彪子,刚签下订单,货源就降价。
你别说,运气好的人还真有可能在马路上拾块宝。
“吱吱,聪慧,太聪慧了。”
许半生竖起了大拇指。
“噗,这……这这玩意你真是捡的?’’
陈万年瞪大了眼睛问道。
活了怎么多年,见过马路捡钱的,公交站捡钥匙的,酒吧捡尸的。
这捡玉还是第一次听说。
“也不能叫捡吧,捡是不花钱的,我这玩意花了点钱。”
许半生故弄玄虚的说道。
“你小子别弯弯了,说吧花了多少钱?”
陈万年喝了口水润喉。
“二元店淘的,老板问我要4块,我给了他10块。”
许半生淡淡的说。
“噗,”陈万年到嘴的水喷了出去。
“两元店?10块钱?’’
陈万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这不是块古玉,就这做工这质地也不止10块,更何况它就是块古玉。
“半生,你再把玩意拿出来,我再上上眼。
陈万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粗细不均,但较为顺畅的细凹线,间或也有杂乱无章……”
“这线条也对,质地也对,沁色也对,没问题啊。”
“怎么看也是个尖货,但怎么可能出现在两元店?”
莫非,这小子真撞了大运,捡了漏?
陈万年心里嘀咕道。
论质地论品相,这对玉貔貅都是一等一的,出现在两元店,只能用捡漏来解释。
“我说万年兄,你这都快玩出手泥来了,看明白这玩意了吗?”
陈万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半生啊,我看这东西玄,你不是要散货吗,咱今晚就去鬼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