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23日,18:30。
京都的风雪没有停。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
京都的风雪越下越大,许半生哼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歌曲,像个醉酒的疯子一样在雪地里晃晃悠悠的行走着。
‘‘我爱的那么深沉,那么深沉!”许半生哼着歌,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鼎足一楼。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暴躁的敲门声。
“杨叔!老杨!老杨头!,呃,我来了,开门啊!’’许半生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
杨守义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
许半生手中拎着菜,脖子上挂着两瓶酒装醉倒在了门口。
“半生,半生。”杨守义拍了拍许半生。
“呃,小二,再来二两烧刀子,今晚爷我不开心,我要戒酒消愁,我要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许半生满身酒气,说着胡话。
“哎,半生,你这是受哪门子气了。”
杨守义没有多言,将许半生搭到了沙发上。
“哎,多好的小伙子啊,今天这是怎么啦。“
杨守义看着满身酒气的许半生叹了口气。
“半生来,洗把脸,洗把脸咱就清醒了。”
杨叔给许半生打来了一盆洗脸水。
“半生,清醒点没?”
“许半生,认得我是谁吗?
杨叔将许半生拉了起来,往许半生脸上泼了点水。
“半生啊,有啥难事,你跟叔我说说,别一个人逼着。”
‘‘有啥叔能帮你的,叔一定帮你。”
杨守义是鼎足出了名的“老好人”,和许半生有同是江北老乡,看到许半生这副模样,他当然不会撒手不管。
听到“叔一定帮你。”这句话,许半生疯了似的将一盆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衣服,裤子,鞋子全都湿透了。
在零下三度的京都,许半生给自己来了个透心凉。
“半生,你这是……”
没等杨叔开口,许半生便飙起了哭戏。
浑身湿透的许半生半跪在地上,抱着杨守义大哭起来。
“是你啊,杨叔,呜呜,我还以为贾三彪子又来捣乱了,呜呜。”
呜呜,/(ㄒoㄒ)/~~。
“半生,半生,到底怎么啦?”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眼泪值千金,你说你个大小伙子怎么……”
“杨叔,我……我……我苦啊!”
“我……我……咕咕咕。”
许半生的肚子传来一阵尴尬的声音。
“半生,饿了吧,来和叔吃饭,有什么难处和叔我边吃边唠。”
杨守义将许半生搭到了餐桌前。
“半生,尝尝叔做的红烧肉。”
杨守义的语气很温和,他并没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醉酒,大哭等失态的举动,而怒吼。
许半生看了眼碗里的红烧肉,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次落泪,并不是许半生设计的戏码。
这是一滴真诚的走心的热泪。
“叔我敬你一口。’’
许半生用极度野蛮的方式咬开了一瓶烧刀子,。
“咕咕咕,干了一大口酒。
看着眼前这个不说事由,只低头喝闷酒的小伙子。杨守义没有阻拦。
他看着眼前的许半生他仿佛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年轻时杨叔是个内向的人,柔软,胆小,遇到事就喝闷酒。
“杨叔,我再敬你一口,许半生跌跌撞撞站起身来,端起了酒瓶。
看着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许半生,杨守义再也没有忍住。
他一把夺过了酒瓶,就像当年父亲夺过自己的酒瓶那样。
“许半生,许半生,别喝了,有什么难事你非得作贱自己。”
“半生,你还年轻,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机会,有什么坎你倒是和叔我说啊。”
这些话发自肺腑,是一个的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劝慰。
许半生沉默了片刻,擦去了眼角的泪。
“杨叔,我再敬你一口,喝完这口酒我心里舒服。”
许半生夺过酒瓶,碰了碰杨守义的酒瓶,喝了一大口。
杨守义也揭开了瓶盖,回敬许半生一口。
“这就对了,来吃菜,咱边吃边说。”
那一夜,许半生和杨守义喝了2瓶烧刀子,1瓶二锅头。
许半生接着酒劲把贾三彪如何使自己破产,如何刁难自己描述的很惨。
“他妈的,贾三彪这个混蛋,简直不是人。”杨守义听完许半生的倾诉唾骂道。
“小许,你知道为啥我在中村没做电脑生意,而是开了家打印店吗?”
杨守义蒙了一大口酒,转移了话题。
许半生摇了摇头。
“哎,今天我难得喝了这么多酒,许半生,咱们交交心。”
“我也跟你谈谈我的故事吧。”
杨守义放下了酒瓶,点了根烟。
“你叔我啊,大概想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四处做买卖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