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天,圣域若水境——
下方一众修士,眼见人群中竟有一人,忽而飞身至沈逐凰身侧,还殷勤地同其搭话。
瞬时,这些天骄修士中,修习剑道的那部分人,便生出一种被打开新思路后的豁然开朗之感。
【想同这位女剑修搭话,之后留下联络方式,方便有暇时交流剑术的话……原来是可以直接凑上前的吗?】
【不过放在这个时候,会不会太打扰了些?】
【但这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且这位女剑修也并没有很抗拒,那他们是不是,也都有机会?】
这群满心只有剑的剑修,讲究的都是什么“朝闻道,夕死可矣”。
所以,即便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若是能叫他们见识到,这天底下最绝妙的剑术,那他们的视线也定是跟着那绝妙剑术走,而不在自身的安危上。
生死关头都尚且如此,那就更不必说,如今看情形,生死危机是已暂时解除的情势下了。
也正因此,这些剑修在见到沈逐凰以神雷凝做的长剑,与她自己的本命之剑相融后,才会迸发出如此高昂的热情。
没有剑修是不爱剑的,不爱剑的也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剑修。
而以人修之身借用神雷之力,便如同凡人窃天之能,这又哪里是寻常修士便能接触得到的?
所以,此刻被沈逐凰握在手中的长剑,便当真是各种意义上的,独一份的了。
这又怎能不让这些剑修,为沈逐凰手中这剑,勾得心心念念,神魂颠倒呢?
他们此刻会眼巴巴地看着,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和沈逐凰实在是有些不熟悉罢了。
若真有人能够在此时,为他们在沈逐凰之间搭个人情梯子,纵使要付出再厚实的代价,想必这些剑修也会是心甘情愿的,想要被宰上这一遭的。
只是这些剑修在下方踌躇不定,却是浑然不知,这第一位主动上前去找沈逐凰的,却是沈逐凰的熟识。
是和她之间关系,本就再亲厚不过的师兄。
只是因为断虹宗从来都没有过,同样制式的宗门服饰,身上衣着便也显不出是出自于同一宗门。
这些同他们本就不熟悉的修士们,自然也就看不出了。
——上方——
同下方那些修士最开始的想法一样,沈逐凰也是没有想到,朗师兄会在此时,飞身上来寻她的。
她很相信她与断虹宗的同门们,以及天水宗和断虹宗的友人们,之间无需多言,便彼此相懂的默契。
所以,沈逐凰便也更知道,如果不是有了巨大的变故,朗师兄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上来寻她的。
毕竟,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朗师兄他们绝对明白,这样强大的神雷之力,即便被她所驱使,也绝对是有限度的。
而她一直忙于手中之事,甚至无暇与他们说上只字片语,他们便也定能明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她专心去做。
沈逐凰握紧手中的栖凤,目光在朗师兄腰侧,挂悬着的忽闪忽灭的令牌上,停留了一息。
一种极不妙的猜测,浮上了她的心头。
果然,就见朗师兄面容沉肃,冷声道:“师妹,圣域不仅开启了能将整个圣域地界,都同外界彻底隔绝的七十二连重锁阵,还封闭了七重天到八重天的所有通道。”
“万至尊那里的人,暂时上不来了。”
沈逐凰心下一沉,她一直想要做到的,就是在某一时刻,抢到在逆簌和圣域行动之前的先机。
之后,再以这先机作为基点,来求得他们这些人,在灭世之劫下的一线生机。
可每当她有那么一点点的进展,逆簌和圣域那边,便会给予她全新的打击,让她苦心之下的谋划,转眼成空。
和逆簌,乃至圣域,抢夺主动权,实在是一件不易之事。
但沈逐凰并没有消沉,逆簌无论是在他最荣光的那段岁月,还是将他那时修成的最高境界,放在如今,他都是当之无愧的人族最强。
这样的人物,隐忍不发,用了四千余年的时光,设下的一盘棋局,又岂是如今的她,只下两三颗棋子,便能将其反杀的呢?
沈逐凰从不抱这种奢望,所以,她便也不会失望。
“师妹,你是如何想的?”
“如果我们把外面的情况,告诉在场这些修士,再引导其出身本就在八重天域,或者和八重天域的大小势力有旧的修士,去联络他们各自出身的宗门势力,同我们形成内外合力之势……”
“先共同击破,将圣域同外界相隔绝的七十二连重锁阵,破了圣域的封闭状态,再待之后,你觉得如何?”
沈逐凰听见朗映怀这话,面上瞬时便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师兄这也是没办法之下的有办法了。”
办法是朗映怀提出来的,他又实在是个心智敏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