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天,星鸾渊西侧——
“陈延之,我劝你最好识相点。”
“在你的盟友来之前,这位来自八重天的强者,或许无法轻易掠取你的命。”
“但跟随着你的,这些天水宗的修士,他们的命,可就说不准了。”
这修士边说,边用手中的弯刀,在一名天水宗修士的脖颈处,左右比划着。
弯钩似的锋锐刀尖,便也在这天水宗修士的要害处,来回试探,他以这修士的性命,来威胁陈延之的意图很明显。
“张鹤,你别乱来!”
“若你真敢伤我师弟性命,纵使我陈延之一人不济,也有我天水宗其他人,尚未出手呢!”
陈延之眼见那上泛寒光的弯刀,被张鹤随意把控着,刀尖都在自己师弟的脖颈上,划出了数道错乱血痕。
他也顾不上自己,正在和这个自八重天来的修士的交锋,激战之余,还是分神喝止道。
与陈延之对战的,是从八重天而来,且对方已是炼虚下境的境界修为,而陈延之只才刚摸到化神上境的边缘。
两者对战之时,陈延之本就落于下风,他又要顾忌着其他师弟的安危……
就算陈延之有傀儡术在身,但这傀儡术对修士的灵识和专注力的要求极高,此刻一心分许多用的陈延之,自是无法将自身实力,发挥到极致的。
现在陈延之再因为自家师弟,受制于张鹤的这一个分神……
对面这八重天的炼虚圣尊,瞬间便毫不容情地出手,以手中长剑,刺穿了陈延之的肩胛骨。
“陈师兄!”
“师兄!”
眼见陈延之上身被长剑贯穿,随对方抽剑之举,血洒碧湖。
本来与这围杀他们之人,还处于一个势均力敌状态的天水宗修士,纷纷变了脸色。
原本也算旗鼓相当,能够相战回击的招式,他们也有些接不住了。
可以说,因为陈延之的这一受伤,整个天水宗修士的士气,都降到了最低点。
张鹤看见这一幕,面上本就含着嘲弄的笑容,瞬间便放大了许多。
若不是他还用弯刀,勾着一个天水宗修士的脖子,钳制着陈延之的同时,也对着整个天水宗的修士,以做威胁。
只以张鹤他现在,眉目飞扬的得意模样,都让人怀疑——若是两只手都空着,他会不会当场拊掌大笑了。
“陈延之。”张鹤握着刀柄,推着被他以弯刀勾着脖子的天水宗修士往前走,近距离去瞧陈延之此刻的狼狈样。
他的目光在地上,一路洒至湖中的艳色血液上,着重停留了会儿。
张鹤几乎是以欣赏的目光,去看陈延之连伤口都无暇处理,却还要继续疲于奔命般,同实力远胜于他的,那位来自于八重天的安圣尊对战。
陈延之肩头处的血,流得越多,他便越畅快。
动作越迟钝,迎战越狼狈,他就越开怀。
【什么五重天的天骄,还天水宗的两大未来,笑死人了】
【不是什么时候都随心散漫,恣意而为吗?】
【不是一手傀儡术使得花样百出,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人玩弄于鼓掌间……】
【让别人心境崩塌,输得一败涂地,自己却不沾半分尘埃吗?】
【这不也有被打得像条死狗的时候吗?】
“陈延之,你也不过如此啊!”张鹤说这话时,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他和陈延之,确实是有些旧怨在的。
七十年前,四大仙宗联手举办大演武之比时,他作为晋武宗年轻弟子的领头人,与天水宗那时派出的领头人,陈延之对战。
天水宗年轻一代的弟子,素来都是以天水宗剑锋大师兄,牧枫为首。
一直以来,作为天水宗,新一代弟子的领头人参战的,也一贯是牧枫。
但唯独这回,因为牧枫升至化神境,还处于闭关的状态,所以,天水宗便第一次派出了陈廷之迎战。
张鹤虽不了解陈延之,但想来,天水宗新一代弟子之首,一直都是牧枫,而不是眼前这人。
证明这人的实力,应该从整体上,是比不过牧枫的。
且张鹤和牧枫,也算交手过多次,了解对方的大概实力,他也能和牧枫,战出有来有回,旗鼓相当的状态。
也正基于此,张鹤没太把陈延之放在心上,只以为会是一场他稳赢的交流战。
且他的师尊以及同门师弟师妹们,也都在他上台前,便觉得他肯定是要稳赢了,会给这此的四宗演武之比,开一个绝妙的好头。
也能以绝对的胜利,大振晋武宗的士气。
可等他真正站到演武台上,以八成实力挥斩出的第一道刀光,便劈在了空处。
他又在难以置信下,使了全力再次出击……又一次落空。
之后,他使出他的成名刀招,却依旧是落空的结果。
信心被碾碎,骄傲被践踏,理智逐渐崩塌……
而张鹤所修习的,本就是极为暴烈的刀法,讲究的是以势压人,乘胜追击,是行顺风战时,愈战愈强的刀法。
可如今,张鹤处于逆境,又因为屡次落空心境不稳,刀法便也越挥越乱,看似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