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盱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这般忤逆,他怒火中烧,想要直接举刀,让这妇人也跟着她那个不识趣的儿子一并去了好了。
但是这下却被另一个人给挡住了。
这个边疆之城与益州城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益州城是益王的封地,所以一切都是她说了算,但是这湘国的边疆之城却并不是某个人的封地,而是由一将一官把持着。
这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制衡,在边疆之城一贯是维持着一种玄妙的和平,但是实际上,这两个人可以说是谁都看不惯谁。
这次齐盱捅了这么个大篓子,诸淳愣是等到那游行的百姓从自己的府邸门口过去了之后,才缓缓的坠在最后面,想要看看这位齐将军是有着什么样的办法,可以安抚住这边疆百姓的心。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自己慢了那么一步,差点就看到这个蠢将当众将那妇人砍于刀下。
他杀一两个人没有关系,但是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这人还真的是不怕死,若是真的让这些百姓心中升起那叛逆的心,那么别说是这蠢人了,就连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堪堪着人将那已经砍下来的大刀挡下,然后诸淳扒拉开聚集的百姓,向着那将军府的门口挤过去。
身后有很多人看到了他之后,主动的让开了路,也帮他拍一拍前面的人,转头看到是这城中的府丞,那些百姓也主动的给他让路。
至少在这将军和府丞之间,还是这位文官更加的得人心一些。
“齐盱,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诸淳看着地上那个满目绝望,好像已经没有生机的老妇,还有那个在门内,就算是没有离近也能看得出来已经了无生机的少年人。
诸淳眼中透露出来的震惊一点都不作伪,这人居然胆大妄为到这般地步。
要知道朝廷一直不可少的就是边疆百姓,但是最难以把握的亦是,无论是益州城还是本城,在以往都是朝廷最为头疼的地方。
战事最为频发之地,亦是换主最为频繁之地,这边的青壮基本上都是披上甲胄就上战场的人,十人能够活到老的不足三四。
这般的生活环境下,想要在此处居住的百姓对朝廷忠心耿耿,那难度可见一般。
而益州城是自从益王来了之后,那人心才逐渐的从一盘散沙变成现在的刀枪不入,自己和这齐盱本就没有完全的在这里站稳脚跟,前面的那位将领是先皇的人,早就直接被陛下召回京城寻了个由头处决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齐盱也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当众砍人,还不是他家中的手握卖身契的下人,好大的胆子,好嚣张的行径!
“我在为民除害!就是这些顽固不化的人拖着湘国的后腿,他们不想着怎么致胜,却偏要我们向着敌军低头,将那些没用之人换回来!
难道他们这蠢笨的脑子里面不想想,若是我们花费着财力物力,粮草资源换回来的是奸细呢!
真真的愚民!”齐盱十分不满诸淳将自己的刀挡住,虽然他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得自己这般行事好像不是很稳妥的样子,但是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只是觉得,这个文文弱弱的家伙,居然在这般多人的面前,还要驳了自己的面子,偏他还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来到自己身边居然还想着质问自己?
岂有此理,这边疆之地哪里就需要这么个啰啰嗦嗦的文官来制衡自己了?
这里就是拼拳头的地方,谁能力强谁上位这才是王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
齐盱,我告诉你,朝廷能派你来守这边疆,只是信任你的忠心,信任你的能力,而不是让你来当土皇帝,随意的侵害百姓的性命的!”
这人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长,都这般情况了,却还是想着跟自己互相怼话,也不想想这个时候都不顺坡下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齐盱从来都抓不到诸淳给自己的言语暗示,他听到了诸淳这话便是觉得自己又被人瞧不起了,还是被这个自己一直看不惯的文绉绉的家伙。
这简直就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他为了彰显自己在这座城中的地位无人可敌,只挣脱了自己手中的束缚,将刀举了起来,漠视了耳边那句:
“住手!”
手起刀落,一阵闷哼声中,老妇人应声倒地,死不瞑目的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将军,她且想看着他,看他究竟未来是能活到辉煌还是悲惨结尾!
齐盱直接被诸淳给收押在监了,他恨不能直接挑断了这人的手脚经络,让他直直的成为一个废人。
就算是飞鸽传书都来不及了,这个时候诸淳将那日行千里的鹰鸠给抓了出来,飞快的给皇城来了一封加急军情,其中说清楚了现在边疆之城的状况,还有益州城给到他们的条件协约,以及……
这齐盱干的一系列的蠢事!
本身着置换俘虏的事情,他们身为城际管理者还是可以去协商究竟是要了还是放弃,如果他们在暗中统一想法,就算是后面放弃一部分置换一部分,也不一定就会被城中的百姓不理解。
反而会激起他们对于益州城的仇恨,到时候更有利于战争,但是由于那个蠢材的这一系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