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闹出的动静不小,他人都没走到公堂,城里就已经传遍了,老百姓都赶着去看热闹。
就在公堂外的酒楼天然居二楼雅间之内。
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匆匆忙忙报名进门,说话声音很是奇怪。
“八爷,打听清楚了,告状的人是七侠庄宁羽。”
“是他?”
“嗯,说来奇怪,宁羽在城里大可横行无忌,可他偏偏要到公堂上说话,老百姓现在都传遍了。”
那八爷沉吟道:“有意思,他这做法不像一个江湖客。”
八爷身边站着个高壮的汉子,一身锦袍套在身上也没遮住浑身的健肉,一看就是个武艺高强之辈。
“八爷,宁羽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说说。”
“我听朋友讲过,此人行侠仗义的做法异于常人,旁人爱犯禁诛恶,他却总是拿住了恶人送交官府,有时候还会自掏腰包替苦主打官司,总是要办一个名正言顺。”
八爷奇道:“那要是官司打不赢呢,他总不能不管吧?”
“八爷...恶人有打赢的官司吗?”
八爷愣了一下,却道:“可是难免有贪官污吏。”
“贪官也怕死,而且宁羽有句叫人咋舌的话,他说公道不会死,官司打到金銮殿也无妨,侠者只信公义,天下要是没了公义,他就是上碧落入皇权也把公义找出来给世人看看。”
八爷沉默半晌:“确实异于常人,叫人盯着公堂。”
窗外,宁羽已经押着段天德到了府衙。
咚咚咚!
宁羽叫人敲了冤鼓,衙门口排班肃列,宁羽带人上堂。
“威!武!”
啪!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自有一派威严:“堂下何人?”
“江南宁羽!”
“既上堂来,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功名在身,不用跪!”
知府大人愣了一下,叫师爷去要宁羽的户籍牌,那上面记录着宁羽的身份信息。
宁羽身有功名这还不是玩笑,他奉行侠义为公,衙门口常来常往五年光景,怎么能不给自己搞个功名?
常言道跪天跪地跪父母,以他的性情可不愿意向旁人跪拜,天王老子都不成。
大宋对有功名的人格外关照,上堂免跪就是其中一条特权,宁羽立业的时候就把这茬儿摆弄明白了。
知府大人头一个下马威没成功,再看看段天德的惨相,心中所想可都是快点儿把这件事情搞定了。
“所告何事?”
宁羽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知府大人再拍惊堂:“一派胡言!”
“段天德何曾逼死人命?”
“来呀,把那文书给他看看。”
段天德说得还真不假,他傍着完颜洪烈一个金国王爷,在大宋还真就有莫大的权势。
知府知道静安村的事情,提前就把该脱罪的东西给段天德准备好了。
宁羽接过来一瞧,那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李家借段家纹银万两...
总之一句话,李莫愁一家人白死,全都是还不上钱闹得。
宁羽半天没说话,知府冷声道:“宁秀才,事情很清楚了吧,你有什么话讲吗?”
“这文书真假难辨,据我所知李家还有些家产,何至于借着没来由的银子?”
知府怒道:“嘟!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证据摆在眼前,你哪来这些非议,若你有证据能够证明文书是假的,你拿出来让本官看看!”
知府紧跟着说道:“宁秀才,本官念你读过些圣贤书,才与你在此磨牙,不想听你胡搅蛮缠,静安村一案就此具结!”
“段天德...无罪!”
此时此刻,罗敢当忽然走了出来。
“知府大人,末将要告宁羽造反谋逆!”
“宁羽!本府许你自辩一二!”
罗敢当在城门口笑着让路,正是因为这个。
罗敢当怎么会不清楚宁羽做过什么。
事实上宁羽做得事情算得上一个奇闻,谁家江湖人还遵纪守法,要是想做安善良民,直接不要在江湖上混好不好?
现如今既然要讲律法,那就按照的律法的规矩来呗。
建康府又不是宁羽说了算,到了堂上不照样将他搓扁磨圆,除非他不认自己的侠义,杀出公堂,那样的话...
他是个狗屁的侠,自己都守不住自己的道,枉称大侠!
“唉...那便是宁大侠了吧,他怎么会想到要上公堂的,公堂上可全都段天德的人。”
“凭宁大侠的身手,又怎么会怕这些家伙,谁还能叫他束手就擒不成?”
“现在这就是作茧自缚,擒不下宁羽的人,还废不掉他的名声吗。”
听堂审的百姓可都是本地人,对于堂上这几位的关系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大伙儿也都明白,要是不按江湖的路数来,宁羽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搞不定眼前的事情,可他要是按照江湖路数来,他此前遵守律法就成了自己丢丑的烂事。
只听堂上的宁羽淡淡开口:“看来你这狗官是审不明白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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