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了乔海山一伙儿,吴衡父赶紧召集还能动弹的庄户,捆吧捆吧就把人扔在了院中。
单这个过程,乔海山等人就吃了不少苦头。
“宁小爷,这几个混账被您制住,我们接下来怎么发落?”
宁羽笑道:“吴庄主,此事就不该我过问了,吴家庄有乡约族法,同样也有地保差人,于公于私我制住了他们,如何炮制就是你们的私事了。”
“至于吴家庄这些时日的损失,就按照规矩来吧,此件事了我也该回了。”
宁羽的话快刀斩乱麻一般,直接将事情理清。
前者乔海山嚣张放言叫吴衡父报官,确实没什么用。
但现在这话从宁羽口中讲出就是另一个概念。
毕竟让差役去抓几个江湖人是桩麻烦,可让他们使使手段把几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家伙定个死罪绝对不麻烦,无外乎花银子的事情。
至于所谓的规矩,大抵是吴家庄这样的势力托庇与江南七怪,太平无事之时七怪享受一份孝敬,大小势力借他们的威名避免一些损失。
一旦出了问题,江南七怪就会包赔这笔损失。
听起来倒像是收保护费,本质上也没甚区别,江湖上这样的事情一点儿不新鲜。
此行或许不符侠义道,偏生又是这种行径,保证了西湖畔嘉兴府治下一点安宁。
宁羽是快马去快马回,连午间的功课也不曾耽搁。
朱聪与南希仁打道回府,兄妹七人再度凑到了一块儿。
朱聪舌绽莲花一样,把宁羽这一次的经历说得分毫不差。
韩宝驹闻言是哈哈大笑:“好啊,我就说聪明蛋的本事不至于连几个江湖把式都斗不过吧?”
张阿生憨笑道:“处事倒是中规中矩,就是这个笑里藏刀的样子不是太好,难保不被人非议。”
全金发却道:“依我看羽儿此番做得就已经不错了,出手干脆利落,又不失狠辣,等吴衡父在周边把他的名声传开了,十里八乡谁还不赞一声我七怪后继有人。”
话说至此柯镇恶突兀地插了一句。
“二弟,你说羽儿以分筋错骨手擒住了敌人,眨眼就被挣开,后来又用一双拳头打断了敌人的钢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不是羽儿表现不那么好,你和老四出手了,回来随便说说给我们宽心?”
“要是这样你可不能隐瞒,这样惯着羽儿对他不是一件好事情。”
朱聪忙道:“大哥,我怎么敢骗你,事情就是我说的那个样子,羽儿的擒拿功夫的确被对手的硬功给挣开了,他那一对拳头也真的有些老五的风采。”
“你速与四弟演练一二,务必要原汁原味。”
朱聪一看不好拒绝,就只有按部就班的演了一遍。
柯镇恶侧耳倾听,把动静听了个真切,脑筋一转立马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原来如此。”
以柯镇恶的阅历,动动耳朵就把情况分辨清楚了。
宁羽擒拿乔海山的手法又稳又准,唯一的不足便是内功。
劲发于内,内功上不了台面,又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持,一下子被人挣开也就不稀奇了。
可是话到嘴边,偏偏柯镇恶又说不出口了。
江南七怪的内功并不高明,他们也没有渠道获得什么博大精深的内功心法,教给宁羽的内功也不过是江湖上颇为寻常的基础内功心法。
像这样的内功心法,能够稳定练出内力,却没有什么旁的奇效。
计较起来这倒是师门不旺的弊病了。
还不等七怪再细细分说,便有人到访,求见七怪。
来人是个小沙弥,见了七怪当即纳头就拜,口称前辈说不完的尊敬。
柯镇恶言道:“慧明小和尚,不在寺中修行,寻我兄妹所为何事?”
慧明道:“小僧受焦木大师之命,搬请七位前辈前往醉仙楼做个中人。”
“那对方又是什么来历?”
“全真派门下丘处机,道号长春子。”
此言一出,七侠暗暗点头。
好一个全真门下!
全真派坐落终南山,在北方武林中隐隐有扛鼎之势。
丘处机便走天下,怎地到了嘉兴就跟焦木大师起了冲突,莫非是欺我江南武林无人?
七怪应下邀请,打发走了慧明,此前之事已经不便再提,转而议起了醉仙楼会面一事。
就听朱聪开口直言:“焦木大师一向与人为善,那丘处机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江南地面,居然跟他起了冲突,看样子来者不善。”
“管他善与不善,焦木可是个老实和尚,此事定然不是因他而起,我兄弟需得助他一臂之力。”
柯镇恶方才讲完,韩小莹便忧虑道:“可是...大哥,丘处机在江湖上名声不小,未必将我们兄妹放在眼中。”
柯镇恶不满道:“七妹这话好生没有道理,他不将我们放在眼中,难道我们兄妹怕他吗?”
“我们兄妹也不必忧虑,随行就市即可,他若有心善了则罢,他若一心欺我江南武林无人,也不过是斗一场罢了,定不能叫他全真小觑了我江南武林群雄!”
几句话安排定,七怪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