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柯镇恶外,兄妹几人笑闹一阵,眼看就要愈演愈烈...
笃!
柯镇恶将手中铁杖一顿,打断了兄妹几人的说笑。
“莫耍闹了,看七妹的反应就知道,羽儿定然是将她的越女剑学去了,我兄妹七人的技艺不到几天光景就已经教无可教,总不能马上让他出师吧?”
江湖上跟人学艺,向来都是艺满出师,掌握了师门的本事,就有替师门扬名的义务。
例如全真教弟子行走江湖之时,每每扶危济困,到了最后定然要说一句自己乃是全真门下弟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一般来说就算是再速成的徒弟,那也要熬上几年的苦功。
只是宁羽属于意外之中的意外。
柯镇恶就没想过,当时死乞白赖非要拜师的臭小子,居然妖孽如斯,教上一遍就能够把自己的本事学到手,而且其熟练程度,完全可以媲美经年苦功。
要知道柯镇恶自目盲之后,心中的隐痛便是他以为旁人觉得他没了用处。
以至于此时此刻柯镇恶提起宁羽,心中就有些闷得慌。
啪啦一声,朱聪打开铁扇作势扇了两下。
“大哥啊,这件事情谁也想不到,我便是自诩聪明至极,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因为弟子太过聪明而为难。”
“不过么...我觉得就算羽儿在武艺上不需要我们头疼,但这为人处世,江湖经验还都差得远,我们可以换个教法。”
“前些日子小弟收到吴家庄的求援信,小弟以为既然羽儿非寻常之材,不妨就让他走一趟。”
韩宝驹当即点了点头:“二哥说的有道理,聪明蛋的资质给天下哪一路豪杰当徒弟都够了,武艺我兄弟不敢发那狂言,可说到教做人,我兄妹不一定比谁差。”
“聪明蛋拜师的时候手段不好,我兄妹花几年时间养一养他的品行,日后也好将嘉兴的事务交托到他的手上。”
一般七怪议事也就是这三人发言,偶尔惜字如金的南希仁会发表一些看法,除此之外,基本上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定下的事情,七怪都是全力以赴。
柯镇恶听完了两位兄弟的意见,又偏头向南希仁的方向侧耳听了听,听不见什么动静,便晓得南希仁没话讲。
“好,我兄妹七人个别另样,向来惯用怪物自称,但咱们也都守着心中侠义,如今有幸收下羽儿这样的惊艳弟子,旁得不需多说,单单做人做事上,还得领着羽儿再走一段。”
话说得朦胧,事情是一点儿都不朦胧。
待等日落西山后,宁羽回到酒楼用饭,师徒八人团团围坐。
“羽儿,端起杯来跟二师傅喝一杯。”
朱聪招呼着宁羽,师徒碰杯一饮而尽,倒是没有年少不宜饮酒的废话,几杯黄酒也喝不坏谁。
“羽儿,二师傅想问问你,你一心学武拜我们兄妹为师,我们从来也没问过你因何如此,今天是避不过去了,你自己说说吧。”
宁羽搁下手中碗筷,知道突然来这么一下,肯定还有后话。
“几位师傅,徒儿要是说自己活不下去了...你们信吗?”
宁羽回答的郑重,也怕七怪嫌他没有出息,话一出口就规规矩矩坐着,等师傅们评价。
六怪互相看看,哈哈一笑,无法交换眼神的柯镇恶同样是乐得会心一笑。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雄心壮志,这样的初心反而真实。
朱聪再道:“很好,这话听上去差点儿意思,却比你张口便是什么仁义道德来得舒坦,我们弟兄也是头一次给人做师傅,没什么经验,你要是立下大志,我们反倒还不知道怎么好了。”
此时甚少说话的南希仁插了一句:“简单,就很好。”
宁羽略一思忖:“几位师傅,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我?”
聪明人一点就透,自己什么情况宁羽还是了解的。
七怪的武艺被他学到手之后,往后就全都是水磨功夫,以常理度之七怪在这个阶段帮不上忙,只有靠着时间一天天的打磨。
当然了,宁羽有系统相帮,不必走得那般辛苦,可放在七位师傅眼中自是想当然了。
“嗯?羽儿你的聪明劲还真随我,吴家庄来了几个北方的江湖人,你去把他们打发了。”
韩小莹补充道:“羽儿,这件事情原本是师傅们亲自去的,只是想到你需要磨练,就索性交给你处置了,去的时候千万小心,你虽然已经练熟了我兄妹的手段,可是临阵对敌还是首次,一定要慎重。”
韩宝驹笑道:“阿妹你也别吓唬他,我白天的时候问过了,那几个人不过练了些粗浅把式,要不是在老家待不下去,也不会南下到江南来,凭羽儿的天资处理这件事情不难,若是办得漂亮,回头西湖边的几个庄子就可以交给羽儿负责了。”
宁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
这说的就是江南七怪在嘉兴一地的势力,算起来江南武林之中翘楚,七怪是稳居第一的。
现如今天下的门派并不多,多是练过武功的江湖人自行建个帮派,如少林、全真一般规模的存在两手也就数尽了。
毫无疑问七怪做了江南武林头把交椅,就难免会有一些大小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