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赖地坐了片刻,又将头探过来,试探着问道:“那么,那么张先生,在上面,在上面有人?”
“没有!”张松龄不喜欢对方那种卑躬屈膝模样,摇头否认。
廖老大楞了楞,死活不愿相信。但张松龄不说,他也不敢刨根究底儿。毕竟人家后边站着哪位大人物,犯不着跟他一个大头排长交待。况且他这个大头排长能做几天都不好说,前几天那场恶战中,独立团非但没能守住阵地,还彻底被打散了架子。撤销合并到其他兄弟部队,也就是上头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被合并到其他兄弟部队,想保证原来的职务,可就难上加难了。想到自己暗淡无光的前程,廖老大愈发觉得愤懑。四下看了看,把心一横,弯下腰来,强忍住屈辱的感觉,向张松龄问道:“那张先生,我跟您商量个事儿,行不?!”
那说话的语气,还有那贱贱的笑容,跟老军师当日求着张松龄叫自己爷爷时,几乎一模一样。张松龄一看到,就觉得心里发酸,刚要开口回应之时,却又看到虎背熊腰的护士大姐拎着个硬壳本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312床,廖文化,收拾你的东西,准备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