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山等得有些不耐烦,催着服侍之人去叫姜凝赶紧来,还不时向着埋伏之处大喊:再不来招呼,我们可就自己走啦!
时宇也等得有些焦急,可他表现得很是沉静,既不催促也不乱喊,只是内心对即将见到姜霜雪有些小小的紧张激动。
或许是萧君山的不满起了作用,第三日一早,就有一男子翩翩而来,容貌甚伟,气宇轩昂,步态语言更是严谨,仿佛一举一动全是精雕细琢,让人找不出一丝瑕疵。
“姜氏姜齐岸,见过时神子,见过萧城主,贵客莅临寒舍,鄙人不胜荣幸。”
看着这个与萧君山年纪相仿的男子一躬到底,言语礼节周到无暇,时宇也连忙正身回礼,而萧君山则还是瘫在椅上,嘿嘿冷笑。
“你这伪君子,娘娘腔,终于舍得出来了?”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一句,萧君山站起身拉起时宇,“别搭理他,你要是跟他客气,一天都回不完的礼,道不完的谢。”
“萧兄还是那么洒脱无拘,小弟敬佩!”姜齐岸也不生气,仍是微笑着恭维。
“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时兄弟远道而来,你们就是这么招待的?别忘了,他可是神虞神子!”萧君山似乎很是了解姜齐岸,不愿继续废话,直奔主题。
“我姜氏招待不周,甚是愧疚,在下自当赔礼谢罪。”说着,姜齐岸竟又一躬到底,这可把时宇吓坏了,能和萧君山平视对话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也偷偷释放神念探查,这姜齐岸就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随他施行,查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怎么看姜齐岸就是个普通人。
时宇忙挣脱萧君山的手臂,几步奔前,搀住姜齐岸连说使不得。
萧君山也有一丝诧异,说道:“姜娘娘,你就是客气,也没这么过的吧,你是不是干啥亏心事了?”
“萧兄想到哪里去了。时神子在木灵界救我表妹,又悉心照顾许久,更是不远迢迢前来探望,情深意重,我行礼拜谢也是应该的。”
“你是不是在给时宇下套?知道时宇是个老实人,使劲客气,让他不好意思去强拆姜霜雪和陆健行的婚约?”萧君山满眼猜疑。
“那更是偏颇,时神子身份超然,舍妹能得神子垂青,是她的福分,我怎会相欺于神子,儿女情怀,由她自定,我断然不会干涉。”
姜齐岸一脸正色,在时宇的搀扶下立起身子,再次细细打量时宇,像是很满意这个妹婿似的点点头。
“你这家伙最坏,每次都是说的实话,可到最后倒霉的都是别人,还不能找你的茬。别绕弯子,究竟要怎样,拖了这三天,也该有个答案了。”萧君山还是不信。
“舍妹与陆家公子姻缘早定,不论时神子为何来见,总是不便。时神子,你以为如何?”姜齐岸微微一笑,没去反驳萧君山,反问了时宇一句。
时宇一时语塞,按理确实如此,人家的未婚妻,自己跑来相见,算什么道理。
“别扯那些没用的!人都来了,还不让见?”萧君山见时宇尴尬,出言解围。
“木灵界舍妹所为,鄙人也略有耳闻,主动投怀已是远逾礼矩,所幸时神子深明礼法,言语行止均是妥当,避开了舍妹,才不让我姜氏脸面落地,在下再谢神子。”说着,姜齐岸又是深深一躬。
时宇错愕地扭头看看萧君山,算是确认他说得没错,这姜齐岸也太过礼节繁缛,而且这话怎么听着不是味儿呢。
姜齐岸礼毕起身,继续说道:“自归还姜家,舍妹日日落寞,独居不出。这本也无大碍,少女怀春,人之常情,更何况她与陆家子弟,是长辈指婚,与时神子那日日相伴,情由心生断然不可同日而语。族内诸老想着时日流逝,慢慢也就淡了。待得情淡之时,嫁入陆家方才适当,总不可心怀他人入门侍君。”
“你们就不想着时兄弟会上门?一门心思想把你妹子送给陆家?”萧君山插嘴。
“何曾不想?但又奈何?舍妹与陆健行的婚约,那是白纸黑字,契约分明。时公子当日在木灵界的行止,又何尝不是知书守礼,得知实情,便即刻将舍妹推离尺许?严守男女之别,我姜家总不能枉测神子心意,悔了婚书,跑去神虞寻人结亲吧?且神子无意,我这妹子去了不纳,怎么办?若是萧兄你,会如此?
“这……你这碎嘴最是厉害,我说不过你!”萧君山一拂袖,气呼呼地坐回了椅子.
“更何况,时神子心所何想,来与不来还是两说,即使来了,就一定是要与舍妹比翼双飞?”见萧君山不再言语,姜齐岸又把话头对准了时宇。
“这……”时宇再度语塞,姜齐岸眼睛里明晃晃的目光,刺得他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扭开了头。
“两家婚书早定,自舍妹从木灵界回归,即与陆健行完婚。舍妹在木灵界遇险,那陆健行又急急赶去相救,真情自在,哪知却看到自己未婚妻扑在别人怀里,更不能忍,已屡次登门催行婚约。
p舍妹则是自木灵界回归后,因神子之事日日以泪洗面,浑然不顾婚期将至,断然拒绝与陆健行相见,甚至胡言宁死不嫁,……”
“什么?”时宇一惊,不待他说完,揪着姜齐岸的袖子急问,“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