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却是没有任何声音,拉车的那匹马打着响鼻,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
刘宏巨向手下一名骑兵使了个眼色,那骑兵也不犹豫,翻身下马,直接走过去,扯开了车帘子,向车里瞧了一眼,脸色骤变,失声道:“没.....没人!”
刘宏巨也是脸色骤变,下了马,跑过去跳上车辕头,往车厢里瞧过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能看到一个人影。
“人呢?”刘宏巨惊骇道,却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他在车上翻找,甚至拔刀乱劈,但这马车十分普通,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藏身之地,刘宏巨瞳孔收缩,一只手握起拳头:“上当了!”,猛地想到什么,冲出车厢,向陈曦离去的方向指过去:“抓住他们!”
陈曦一行人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跑出了许远,好在刘宏巨反应及时,发现车中空无一人,立刻派人追拿。
苏州营骑兵的战马虽然不多,却也都是上好的良驹,速度不慢,刘宏巨坐下的战马更是从北方草原秘密交易过来的纯种草原马。
大唐与北方图荪人相比,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可是却偏偏在马匹上存在着极大的差距。
骑兵们倒还真是训练有素,刘宏巨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催马向陈曦追过去。
刘宏巨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消息,明明有人看着麝月从刺史府出来上了马车,更是在陈曦等人的护卫下出了城,可是好端端的人,怎可能凭空消失?
他当然知道如果让麝月从苏州全身而退会是怎样的后果,惊怒交加,翻身上马,朝着那群刀兵叫道:“张衡,你们继续守在这里,瞧见可疑之人立刻拿下!”跟着骑兵们追拿陈曦。
虽说如此,但终究还是有极其少量的草原马通过边境商人的运作而进入了大唐境内,但这些马匹当然都不可能流入民间,往往都会卖给官府,而官府对这些草原马也都是来者不拒,愿意出高价购买。
刘宏巨座下的草原马很快就显示出它的优势,虽然一开始还在骑兵们的后边,但很快就冲到了最前方,依稀看到前面晨曦几人的影子。
骑兵们纵马狂追,一口气追出十几里地,却始终没有追上前面那几人,刘宏巨如果放马狂追,未必不能追上,但他也知道,如果将部下丢在身后自己一个人追上去,那是自寻死路,紫衣监少监的武功可不是闹着玩的,莫说陈曦身边还有几名帮手,就算只是陈曦孤身一人,自己也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图荪然的马匹不但健壮,而且速度极快,最适合骑兵冲击。
也正因为这样的优势,图荪人屡屡利用骑兵优势侵扰大唐北方边境。
因为马匹的数量和质量都超过大唐,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也在战术上对大唐有一定的优势,为了保障这样的优势,图荪各部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的默契,就是绝不与大唐交易战马。
“他们是调虎离山。”刘宏巨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先前一向低调的陈曦破天荒啰嗦半天,此刻又拼命逃走,这分明是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毫无疑问,这位少监大人一定是在故意拖延,为麝月争取时间。
刘宏巨看起来虽然粗犷,却不是蠢笨之人,这时候反应过来,心下吃惊,暗想陈曦既然故意拖延时间,那么麝月一定是从其他道路逃离苏州。
一个陈曦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可是若让麝月逃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虽然心中焦急,但手下骑兵的战马已经是竭尽全力,能够咬住陈曦已经不错,可是要想迅速追上陈曦,除非战马长了翅膀。
又追出十几里地,刘宏巨陡然间想到什么,猛地兜转马头,举起大刀在空中,大声道:“都停下!”
骑兵们正死咬着陈曦等人不放,忽听得刘宏巨叫喊停下,都是有些诧异,却也是纷纷迅速勒住马。
刘宏巨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苏州城门外,与守在城外的另一队人马会合,随即直接冲进了城内,守城的官兵见得上千兵马入城,都是大惊失色,而且瞧见当先一人衣甲鲜明,正是苏州营的刘统领,根本不敢拦阻。
刘宏巨带兵入城之时,潘维行还在钱家。
只是此刻在他身边左右,不再是钱光涵和卫泰然等人,而是手持大刀的钱家护院。
他没有犹豫,不再去管陈曦,而是兜转马头,拍马便走,直往苏州城方向飞驰过去。
自苏州北上,水路两条道路,刘宏巨已经将苏州营分成三队,除了堵截两条北上的必经之道,另一队人马就在苏州城下,以防备城中出现其他状况,随时可以入城增援。
健马如飞,数百骑随在刘宏巨身后,气势不小。
在他看来,一切既然都已经摆上台面,也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潘维行只是个不重要的老头子,他若合作倒也罢了,若不想合作,根本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关起来甚至一刀砍了都是轻而易举。
潘维行抚须笑道:“其实老夫先前就说过,老夫是大唐的臣子,能被调来苏州为官,追根到底,还是因为公主的提携。公主如果亲口让老夫和你们合作,老夫自然不会抗命。”
潘维行坐在椅子上,五六名钱家护院握着大刀,就分散在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