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吩咐什么,云景却是摇摇头笑道:“无需动怒,想来对方并非针对‘黄兄’,亦不曾有恶意,且随他去吧,到底人家也不过讨生活而已,何必计较”
听他这么一说,黑衣太监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是,当即释然道:“既然云公子这么说,那便罢了”
话虽如此,但这百花阁不规矩,事后定然是要敲打一下的,这个时候就没必要扫云景面子了。
到底是夏涛身边的人,并非眼里容不得沙子,而是当下人的,自然有他的诸多考虑,若是这种事情不管不问,以后谁还会把二皇子放在眼里?
另一边,离去的小厮很快便来到了百花阁一处别院外,对门口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说几句话,当即得到丫鬟给的一些赏钱离去。
接着那接触小厮的丫鬟飞快进入院内,很快院子里隐约间传来一个惊喜而忐忑的声音说道:“快,我要沐浴更衣,把首饰都准备好,还有,我那最好看几套衣服给我取来……”
云景随着夏涛的人往百花阁深处而去,七拐八拐,一刻钟才来到目的地,一处清静雅致的小院,周围百米都没有任何建筑,名贵的植物枝繁叶茂,周围布满鲜花,明里暗里有众多高手护卫。
把云景带到门口后,其他人便止步了,门口一个面容绝美的丫鬟迎接云景,将其带进了院落。
院子里,凉亭内,身着蓝白相间便装的夏涛早已恭候多时,手持书卷安静的看着,边上还有绝色佳人抚琴,琴音幽幽,并不吵闹,反而让人心头宁静。
见此情形,云景心说这二皇子夏涛也心有波澜呢,否则边上抚琴女子便不是弹奏这种宁心静气的曲子了。
不是云景多想,而是相由心生,当一个人有什么样情绪的时候,身边的一点一滴都会潜移默化的呈现出来,嗯,这需要很独到的眼光和对人心的把握才能看得出来。
当云景踏足小院的时候,夏涛便将目光从书卷上移开,抚琴女子也停下了乐曲起身优雅行礼,对她来说,不管来的是谁,第一时间行礼是基本素养。
微微点头示意,云景冲着夏涛拱手笑道:“黄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哈哈,云兄弟来啦,快快这边请坐,说什么好与不好,诸事繁多,可没有云兄弟这般清闲”,夏涛热情相邀笑道。
双方相对落座,稍作寒暄后,作为东道主的夏涛示意乐师继续,同时让人送些酒菜来。
接着他看向云景歉意道:“云兄弟难得来京城,一直未曾好生招待,倒是为兄的不是了,今日说什么也要尽兴才行”
“黄兄言重,你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是清风明月相伴亦是开怀,若是太过在意形式反而不美”,云景摇摇头哑然道。
便是有丫鬟倒酒,双方举杯共饮,旋即夏涛说:“云兄弟说的也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啊,能真正交心的太过难得”
对于他来说,知心朋友岂止是难得,简直是几近于无,身为大离二皇子,每天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身处那样的身份,他怎敢敞开心扉与人结交?可谓孤家寡人都不为过,哪怕是云景,到目前为止也绝非单纯的以朋友相处。
没办法,他虽然投了个好胎,享受了无尽的荣华富贵,但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失去的。
这些东西心照不宣罢了,云景笑道:“人这一生,有三五知己便足以”
“哈哈,当是如此,来,共饮,敬我们相识一场”,夏涛举杯开怀道。
再饮一杯后,他转移话题道:“这百花阁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风雅场所,真可谓百花争艳,美酒美食美景当前,岂能没有美人相伴,云兄弟你看?”
“黄兄有此雅兴,又怎敢扫兴”,云景平静道,出门在外,迎来送往,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
和农人谈种地,和商贾聊做生意,和武者论江湖,和读书人谈风月……,不同的圈子,不同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有不同的处世之道,若是玩性格,虽然别人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却很难融入圈子了。
点点头,夏涛说:“既然如此,客随主便,那为兄便来安排了?”
“自当如此”,云景一脸你随意的笑容道。
这个时候,边上有人适时递上了百花阁的名册,夏涛是东道主,直接接过便翻阅了起来。
翻阅片刻,他干脆合上名册递给云景道:“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为兄也不知道云兄弟喜欢什么样的,不如你自己来挑?”
百花阁作为整个大离数一数二的风雅场所,每个女子都是才貌双全名声在外,很多时候不是客人挑她们,而是她们挑客人,自然不可能像大宝剑里面一样直接来一群让客人跟挑牲口一样挑选,不满意还可以换一批。
然而不管百花阁再怎么样,对于夏涛这样的身份来说,只有他挑的份,没有这里女子拒绝的资格。
皇子上青楼肯定是不妥当的,传出去必定被人弹劾,但来这里的是黄涛而不是夏涛……
推来推去也不是个事儿,云景干脆接过名册,心头琢磨着反正也就是喝酒聊天,找谁都是找,干脆找认识的熟人好了。
结果翻开名册就微微愣了一下,百花阁的名册居然变了,头牌位置不再是当初的玉兰姑娘,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