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曼醒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 一看就是主人起床多时,而自己浑然为止。
刚醒的雌虫,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直觉腰间酸痛, 嗓子干涩。
下意识地出声,却扯出一阵破锣调子, 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洛曼也被这阵奇怪的声音吓到,眼神清明了几分。终于从混沌中渐渐变得清醒。
睁着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阳光下白皙的脸散发着某种光晕, 甚至连脸上的一层绒毛都根根分明。
发散的思绪忽然变成了昨天晚上的点点滴滴, 于是那张沐浴在阳光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即使家里没有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不好意思用手挡住。
暗自含羞了片刻,忽然回过神来,坐起来。
弯起的腰腹一阵酸软,胸前滑落的被再也遮盖不住春色地堆在腰间, 结实的胸膛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和齿印, 暧昧丛生。
洛曼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美食比赛开始的日子, 顿时睡意全无, 往墙上一看,发现已经过了比赛开始的时间了。
洛曼本来计划的是瞒着曲尽屿悄悄去比赛现场的,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 现场是去不了了。
洛曼有些懊悔自己昨天鲁莽,却又因为昨晚的经历感到珍惜和雀跃。左右矛盾间摇摆了很久, 洛曼还是选择了后者。
知道去不了现场, 洛曼索性收起慌忙准备的打算, 倚在床上打开了终端。
不过想到什么, 洛曼先是给馆长打了个电话请假。对方一听,都不用洛曼说什么,立刻懂了,毫不犹豫地准假。
“我明白,很累吧,你好好休息。”馆长一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有些时候兴致来了会玩得有些过头,能理解。”
洛曼:“……”
自以为“教导有方”颇有成就感的馆长继续说道:“下次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尽管问我,保准第二天就和好,不过我也想问你个问题可,就是上次的你给我的食物。”
洛曼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听对方的语气从开玩笑变得正经,洛曼下意识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是。”接着他听到对方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下在哪里买的,还有吗?那天我带回去,雄主看见了,好像很喜欢。”
不是好像,是真的喜欢,甚至连续几天的冷战都化险为夷,一直以来都不搭理他的雄主都不计前嫌地开始问候他。
所以馆长这么上心。
但是谁知洛曼直接说道:“没有了。”
“啊?”馆长说:“卖完了吗?”
洛曼解释道:“不是。”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不是买的。”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吗?”馆长说道。
洛曼:“不是我做的,是雄主做的。”
“什么?你的雄虫会做饭?!”馆长像是见鬼了一般在对面尖声震惊,半晌后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有说你懒的意思。”
洛曼:“……”
明明一开始听不出来这个意思,心在真没么一说直接就往那个方向带偏了。
但是馆长确实是实在没想到雄虫还会在家里为雌虫准备工作餐的,在他眼里压根就是本末倒置,只听说过雌虫伺候雄虫的,第一次听见反过来的。
惊讶过后就是情不自禁涌上来的艳羡,“真的是你雄主为你做的?”
馆长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接着听到洛曼的话。
“是啊。”回答完两个字却还总觉得没把心里的话说完,还憋屈得很,总觉得不说出来,今天一天会不舒坦。
于是终端的另一边听到雌虫一本正经,波澜不惊地说道:“我的雄主每天都会为我准备工作餐,并且每日都会想着花样做不同类的。每次都参考我的口味,吃完回去会听我的反馈,如果是不喜欢的类型下次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饭盒里。”
洛曼都不知道,说这些的时候自己的样子是有多眉飞色舞,那死板得犹如万年不解冻的冰块的脸此刻挂上着得意的神情,如果虫有尾巴,那洛曼现在估计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所以不是我懒,你明白吗?”
馆长:“……”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刚才好像被秀了一脸。
平时多说一个字好像就像会判死刑的虫,现在一提到自己的雄虫就滔滔不绝,嘴巴像是打开了闸的水坝,絮絮叨叨停不下来。
馆长倒希望洛曼现在是个哑的。
因为越说,他越觉得心里酸得拧巴。
他好像觉得终端另一边的虫在冲自己炫耀。
听到最后,他又把“好像”去掉。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曲尽屿太温柔的缘故,洛曼此刻可以说是有些得意忘形。
等说完沉默的间隙,弯起的嘴角又渐渐落下,飞扬的眉眼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鲜活的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他还是那个洛曼。
那个一时失态的洛曼。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洛曼开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