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训练场的洛曼打了个喷嚏。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那块地方现在已经被遮起来了。
因为痕迹实在是太明显,洛曼在过来的途中买了止血贴。
头发也被扎成了马尾。因为他想起来第一次的时候, 曲尽屿对他说的披着头发不好, 会闷到伤口。
于是铭记至今。
洛曼的背总是挺得很直,头发扎起来,显得更加干练。连戴手套的动作都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早啊, 今天怎么提前来了?”馆长这时候背着包进来。
“早上好。”洛曼隔了一会儿回答:“今天起得早, 所以就提前来了。”
馆长笑着说:“那看来我得给你涨工资了。”
洛曼只是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用。”
一般听到这种语气,总是会很容易冷场,让话题接不下。
但是馆长显然是习惯了,继续说道:“我可没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
感觉洛曼能力很棒, 很有带后辈的天赋,总是让他觉得洛曼以前有过丰富的经验,完全不像是对方口中所说的“没有”。
洛曼整个人就很神秘。
和他的雄虫。
至今他都没有弄清楚两个人的来历。
突然出现,不知道怎么到这里的。又出乎意外的强大,以至于在这个极度排外也十分危险的地方, 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
当然拳击场的那次就是最大的麻烦,如果是换个人的话,那天的都不会有活着走出来的机会……
馆长接着说道:“你带的特别好,我都怕你嫌工资低不干了。”
洛曼并不知道馆长在想什么,只是公正庄重道:“拿一分钱, 办一份事,是我应该做的。”
馆长就喜欢洛曼什么事情都分得很清的样子, 有话直说, 不会拐弯抹角。
“话说, 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阿。”馆长放下包,一边准备,一边说道。
洛曼瞥过来:“嗯?”
馆长指了指脸,“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红润。”
洛曼下意识地抬手抚摸上脸,触手一片炽热。
很奇怪,明明都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温度就是降不下去。
在洛曼愣神之际,馆长突然凑过来:“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气,你喷香水了吗?”
洛曼疑惑:“没有。”
他从来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洛曼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可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不过挺适合你。”他说:“是清冷的松木香。”
不止浮于表面,而是有由内而外。
洛曼听到这个形容,顿时明白了,因为这是曲尽屿身上常有的气息,而他们待在一起五天,大概他身上也避免不了地染上了。
“你脖子又是怎么了?”
没等洛曼反应过来回答,馆长再次凑近看向后颈的止血贴,关心地问道:“是受伤了吗?”
止血贴一般就是用来给比较严重的伤口止血的,馆长自然以为是为了给伤口止血所以才贴上。
可洛曼却回答:“不是。”
他抚着那块火热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触碰到这个地方,脑海中立刻闪过无数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让这个一向冷静的雌虫忍不住耳根子滚烫。
甚至奇怪得连身体都开始发热,就像是在帮助他回忆一般。
也就是这个抬手的间隙,馆长不经意间斜瞥到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露出的一点痕迹。
不像是暴力造成的,反而有点像某种暧昧痕迹。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馆长看得很清楚。再加上洛曼不同寻常的反应,心里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作为一个已经孕育过两个虫崽的雌父,他当然清楚这是个怎么回事。
经验让他一目了然。
难怪他总觉得洛曼今天很不一样,不再是和往常一样冷厉得像一块铁,而是变得柔和了不少。
像一朵经过雨水滋润后绽放的花,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气息。
“你们和他好了?”馆长不动神色地移开目光,突然问道。
洛曼从乱七八糟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耳朵还是热的,却突然被对方问住。
“和谁?”
“你的雄主啊!”馆长:“你们之前不是吵架了吗?都请假五天了,还没有和好吗?”
一提到曲尽屿,洛曼一顿,然后说道:“我们没有吵架。”
“那是打架了?”
洛曼一哽,本来是很好回答的一个问题,但是被情不自禁地想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之后,就不好回答了。
打架……
此打架非彼打架。
但是显然他说不出口。
而且这一切还要从他擅自闯进房间里开始说起,不知道清醒过来的雄虫会不会兴师问罪,更严重点甚至有可能暴怒。
因为从头至尾雄虫都好像没有说愿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就像是借对方满足自己。
这么一想自己真的十分过分,这些后果都让洛曼感到惶恐。
所以他才这么早在曲尽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