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莫家的六太太呀,你怎么在这都住了这么多天了,连人家家里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呢?
小丝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衣襟,但是还是不去。黄太太气道:你还站着干嘛呢?快点去啊?
小丝急得快要哭了,道:太太,您刚才说的上房,在哪里啊?
黄太太没办法,只得叫一个奶妈去了,用手摁着小丝的脑门子,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真是什么都不会,你说我带你出来干嘛?还不如带条狗。
小丝也不反驳,只是呆呆的站着。
黄太太唉了了一声,觉得女孩子的资质真的是相差甚多,和小蚕相比,小丝简直就是差多了。看躺在贵妃榻的小蚕,已经悠悠转转的要晕倒了,赶忙过去扶着她,问她怎么样了。
六太太听了消息,赶忙跑过来看,她拉开小蚕的袖子,看了看,笑道:黄太太,您别着急,这孩子应该是过敏了。
黄太太听了奇怪,道:过敏?这是什么病啊?我真的是从来都没听说的。
六太太笑道:这就是很正常的一种病,比如说有灰尘啦、有花粉啦,或者吃了之前从来没吃过的东西,或者是去了之前没去过的地方,都有可能会得这个病,特别是累的时候容易犯。
便问小蚕道:姑娘呀?你以前犯过这种病么?
小蚕虚弱的道:回太太,之前没有得过,这是第一次。
六太太道:那姑娘你之前出过远门么?
小蚕想了想道:没有,我都没有出过宁波呢,之前一直在乡下,后来跟了太太才进了宁波城,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
六太太笑道:那就是了,有可能是之前没来过上海,现在有点水土不服了,再加上之前几天赶路辛苦了,所以才这样了。别着急,你先歇着,我请了大夫过来,稍等给你看一下,就不怕了。
小蚕便趴在榻上像六太太道谢。
过了一会,下人带了一位大夫来,大夫是个年轻男人。羽绣小姐的奶妈偷偷道:这大夫怎么这么年轻啊?这么年轻能看得了病么?
黄太太制止她道:别瞎说,人家这里的大夫肯定都比咱们那里的要好呢。
奶妈又道:那这小蚕姑娘就要让这年青男人摸这摸那的啊?这以后可怎么出门呢?
黄太太气道: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了,以后若是咱们家里谁知道小蚕今日的事,我就知道是你们说的,到时候你们都给我滚出门去。
两个奶子也不敢说话了,只能在门口站着等着。
过了好一会,大夫出来了,黄太太忙迎上去,问道:大夫好,这姑娘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呀?严重不严重啊?
大夫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还真是个俊俏的男人,他笑笑,道:太太别担心,姑娘就是过敏了,应该是水土不服导致了,正常的吃点药就可以了。不过她有点严重,应该是已经发病了几天了,但是没有医治,现在需要打几针了。再有,这位姑娘应该是过敏体质,最好还是不要出远门了,我刚才问了她,说是在宁波老家没有出过这个问题。她这个毛病啊,要是治好了其实没事,别出远门,就在自己常待的地方就行,但是要是严重了,有可能晚上睡着睡着突然就喘不过气来,那就危险了。
说完,大夫就收拾东西走了,道:下午安排护士来给姑娘打针,这针要先打五天,每天一针,再吃点药,要是好了就没事了,不好还得再补打几针。
黄太太谢了大夫,坐在小蚕门口发起来呆,这生病了花钱看病倒是没事,可是麻烦的是这是在朋友家,再有就是本来是安排了两天以后就要坐船去香港了,看小蚕这个情况是肯定去不了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便去找黄老爷商量。
两人商量了半晌,本来是不想麻烦莫先生的,但是又觉得现在要是把小蚕送回宁波去,一路上奔波又要好几天,那可能这小命都保不住了。但是自己走了,把一个丫头留在朋友家也确实不合适。
两人正在商量,六太太便过来,问:刚才大夫走了?怎么说的?
黄太太道:确实像妹妹说的那样,就是过敏了。
六太太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了?我是南方人,来上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这边冬天阴冷,夏天又湿热,我们南方人也是受不了呢,不过就是没有你家这位姑娘这么严重。
黄太太笑道:还是六太太见多识广的,我们这家乡还真不知道有这种病的。
六太太道:是啊,自己身边没经历的,自然是不知道啊,我也是巧了。对了,大夫说严重么?要怎么治啊?
黄太太唉声道:就是这个不好办呢,本来我们就已经道扰了好几日了,现在这孩子又在这里生病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大夫说了,这孩子肯定是不能出远门去了,要打五天的针呢,光吃药也是不行的,本来我们说要把她送回宁波去,但是大夫说,她不能再劳累了,不然很可能有危险的。
六太太笑道:咳,我当什么事呢?这有什么难办啊?你们后日不是走了么?我就把姑娘现在住的这个屋子留着给她,每日里护士来给她打针,等好了,你们再派人来把她接回去不就行了。
黄太太忙道:不行不行,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麻烦也就算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