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好惹。纪妍素来拿得起放得下。况且,这里是纪府。她也不想在这里跟他计较。
遂双手拿起酒杯,郑重地向着秦森:“我跟你道歉,上次,是我恶作剧,对不起。”
秦森伸手把酒杯挡开。
忽然阴沉着脸凑到纪妍眼前,纪妍无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只听那冷硬的唇轻声道:“敬个酒就一笔勾销了?要不,我向你敬一杯,你让我画画?或者说,你让我烫烫?”
纪妍头皮发麻,道:“你怎样才能消气?”
“说了呀,我敬你一杯,然后……”
纪妍咬牙瞪他,道:“流氓!”
秦森喝着茶,慢条斯理道:“看出来了?向你学的。”
“我没你这么下流!”
“你这杏眼一瞪,莫不是想勾引我?咱们看来,彼此彼此呀!”
纪妍:“……”
看来,这是没法谈了!沉默了下,纪妍迅速拿起酒杯,猛地朝男人脸上泼去。
秦森闪控住纪妍的手,侧腰一避,酒泼到了桌上。俩人坐在桌边迅猛出招,桌上杯盘隐隐颤抖。
秦森出招又快又狠,纪妍的柔功本来专克刚猛的功夫,此时竟因心火大盛,反被秦森反剪双手扣在身后,身体不可控制地倾伏在秦森腿上。
她的胸正好被压伏在他大腿上,这样的接触,让纪妍噌地耳朵一热,满脸通红。
而秦森却似完全无动于衷。眼中只有满满报复得手而兴奋的精光。
只听他冷笑道:“倒是个能打的。来人,拿笔墨来!”
管家在边上看得一脸冷汗,犹记得纪蓬进门前对他们的吩咐:“秦四爷,这……”
秦森不悦道:“怎么,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管家吓得跪下说:“不敢,小的不敢,小的马上准备!”
纪妍就这么别扭地撅着屁股,趴在秦森腿上,等待笔墨到来。
她急声道:“姓秦的,你是变态不成,这大庭广众的,快放开我!”
秦森单手压制,另一只手还慢条斯理地拎着酒杯品酒,根本不理她。
不得不说,这狗男人的力气果真大得惊人,跟上次客栈时简直又强大了数倍,任纪妍如何挣扎,他的手愣是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纪妍无计可施,想起二师傅教的,为了脱身,任何招数都可用上。她用舌尖顶了顶上腭,随后张大嘴巴,朝着身下的大腿就是一口!
秦森猛地一僵!没想到她还有这招,他眉头紧蹙,放下酒杯,俯身以肘压住她的背,大力捏住纪妍两颊往两边一扯,纪妍痛得“啊……”一声,松了口。
秦森恶狠狠地道:“喜欢狗?好啊,我最有成人之美,给你来张狗脸!”
纪妍瞪着秦森,恨不得将眼前那张嚣张的狗脸撕得稀巴烂!你这狗!你全家都是狗!
笔墨送到。
秦森一手扣着纪妍将她反身正面向上,纪妍胸是不窒息了,但现在却又挺着胸,直挺挺地躺在这狗男人的大腿上,那里小山似地耸在他身前,似乎更糟糕。
那狗男人却也没有乱瞧。似乎根本没看见似的。他那张妖孽的脸就那样,一脸认真地俯视下来盯着她的脸看。看了一会,一手拿起笔来,蘸满墨,便往纪妍额头上一笔画下,浓墨重彩!
纪妍拼命乱动,秦森手上继续画着,慢条斯理地说:“你继续动,动得越厉害,画得就越花。兴许,能出个惊艳的灵魂佳作。”边画边跟纪妍商量似的,“实在不行,泼墨也凑合吧!”
纪妍没理他,继续扭头挣扎,是的,现在狼狈如斯,似乎只有挣扎能形容她的处境。
秦森笔上的墨汁随着纪妍乱动,滴落在纪妍胸前。偏偏他每次都蘸得满满的,纪妍胸前很快就濡湿一片,薄裳贴着那圆润的弧度,若隐若现,分外诱人,管家哪里还敢待着,带着人赶紧溜。
秦森目不邪视,只认真盯着纪妍的脸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画什么大作。
也许是画兴实在太好,也许是纪妍的脸实在太小,巴掌大的地,不够施展,秦森的笔越画越下,最后一笔画到了纪妍的锁骨上。直到优美的锁骨上漾着亮亮的一汪墨,他才停了下来,盯着那汪墨看了会,终于,放开了纪妍。
被禁锢了许久,一下被放开,纪妍没有心理准备,身体不受抑制地往后落去,她吓得伸手一抓,刚好抓住了眼前男人的衣领。那惊诧闪烁的杏眼,小鹿一般跳入男人的冰眸,在那片漆黑里投下了一滴涟漪。
所有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四周出奇静谧。
“放开!”男子冷冷地警告。
纪妍如遭电击般松开手,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中,她摸上了凉凉的脸,恨恨地转身跑了出去。
也许是纪府太大,纪妍第一次独自回西院,怎么绕都绕不到院里,她顶着那一张大花脸,越走越着急。
眼见着前面有一间透着光的屋子,纪妍跑了过去,穿过圆形的院门,却发现这里种满了竹子,并非她住的院了,正转身欲走。冤家,啊,不,那讨厌的秦森刚好跨步进来。纪妍又怒又急,抬腿就走。
“站住!”熟悉的冷然声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