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妍一个激灵,马上用力推男子。
但男子很重,又没有有效距离,越推,男子的唇,就越是来回在她脸上擦来擦去!她扭动头躲闪着,急得冒火!好重啊!纪妍抬手用力往男子脖后一敲,男子不动了,浑身又冷又硬,整一个大冰块似的直挺挺压着她。
终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子推到身侧。男子仰面躺着,时不时颤抖一下,再无声息,已晕了过去。
纪妍爬起来,心里火气更大了,大爷的,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平白无故地就被一个陌生人夺了去?!
心下火势烘烘,纪妍点起火来,要看看,这是何方禽兽!擎着烛火上前一看,可把她气坏了!人们常说冤家路窄,可不是说的这!这正是今天在山上杀了老太监的那个黑衣男子!
纪妍气不打一处来,得,新仇旧怨,一并算了吧!纪妍环顾了四周,没有找到绳索,最后,把目光放在男子腰间,这腰带看着挺结实的!
将男子拖到床柱上,绑成一个粽子后,纪妍终于稍稍消了点气,可心下还是不解恨,又拿起桌上的笔墨,在男子脸上画了一张鬼怪咧嘴大笑的笑脸,叫你木头木脸的!替你娘教教你,对人要笑,要有礼貌!
不得不说,人的玩心一起,或者说,女人的报复心理一起,那是不可收拾的。
纪妍看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满意,最后,男子敞开的衣襟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恶作剧心理。她拿上桌上的蜡烛,一脸奸笑地来到床边。
“我叫你坏我好事!”一滴,两滴,三滴……男子紧闭着眼,颤抖着的身体,蜡滴到身体,迅速烫红了皮肤,他反倒平静了一些,甚至还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那纹理分明的胸前,已被滴上了无数蜡滴,犹如雪地上盛开的红梅,白得刺目,红得耀眼!
纪妍不禁靠近男子脸前,好奇地盯着男子看。看了会,伸出手往男子手上一按,好家伙,这乱窜的真气,怕是快破体而出了吧!可怜的娃,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纪妍不禁心生了一丝同情。同时,心下又平衡了些,苦就苦点吧,反正,我平衡了。
纪妍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得一脸畅快,太爽了!报仇原来这么痛快!笑着笑着,不觉已过去半晚,本就困倦,她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阿妍,你起来了吗?阿妍?”
纪妍被一阵阵刺耳的拍门声吵醒:“别叫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说完,倒头又睡。五秒后,纪妍猛地撑开了眼睛!直直对上了一双蕴着狂风暴雨的寒冰眸子!
“啊!——!”她吓得往后一退,整个人倒在地上。我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你醒啦?”
被绑在床柱上的男子咬牙切齿:“放开我!”
滑稽的脸配上这一脸凶狠的表情,真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纪妍忍着颤抖着想破肚而出的笑声,故意木着脸道:“不是我想绑你的,昨晚,是你自己发狂一样袭击我,我才把你绑起来。怕你伤害自己,你明白吧。”
“再说一次,放开我!”男子毫不买账,依然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纪妍可不是傻瓜,她嘻笑着慢慢往门外退去,抓住门外的石头一路狂奔,快逃啊!
狂奔了十里路,俩人终于来到天擎国都城尚京城外,只见城门外聚集着很多难民,官兵派人镇守着,将难民围成一个圈管制,不许进城。
难民们冲着过往客商一遍遍地叫唤着:“求求你,发发善心,给我点吃的,我饿得不行了,求求你……”官兵们除了不许他们随处乱走外,并不限制他们沿路乞讨,也许是管也管不过来,人山人海,太多人了。
纪妍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把身上仅有的一个馒头给了一位面黄肌瘦的母亲,她千恩万谢地把馒头拿给自己的孩子吃。难民们看见有吃的,顿时都涌过来,把纪妍团团围住,不住地讨求,求纪妍救救自己……纪妍被围得动弹不得,差点摔倒被人踩在脚下,石头一见不对劲,大呵一声,往人群里钻,将纪妍往外拖拽。
纪妍狼狈地往外钻,抬头却看见那张木头脸,正目不斜视地从眼前飘过,这么艰难的时刻,纪妍脑海中竟只冒出了一句:白瞎了这么好看的皮囊!
满身狼狈!
好不容易,俩人进得城门,已经过了午时。早已饥肠辘辘,石头拉着纪妍往酒楼里走。快进门了,纪妍把石头往外拽,指着对面的馒头摊子说:“今天吃馒头吧!”
石头顺着纪妍的眼睛望去,那蔫蔫的钱袋子,仅剩下两枚铜钱了。唉!
俩人各拿着一个馒头,坐在街边吃着,纪妍提议把毛驴卖了,换点钱,一位好心的大哥指着前边的街角道,前面就是骡马市,快过去吧,快散场了。俩人遂骑上毛驴赶紧过去。
骡马市里冷冷清清的,石头把驴子拖过去,店家一看,满眼嫌弃,不紧不慢地扔出一句:“二两!”
石头不敢置信,随后大声嚷道:“店家,俺这驴买了十两,你现在就给二两?”
店家爱搭不理:“卖就卖,不卖走人!真当现在太平盛世,谁还有闲钱置牲口,都是拖来卖的!我们收了卖两天卖不出去,都得卖到屠宰场,草料都亏了!哪里有什么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