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天擎国皇宫御膳房。
“你们利索点,把菜搬那边去!”
管事太监正指挥送菜工搬放菜蔬。一个细瘦的身影快速离队,闪出御膳房。
纪妍快速易容变装为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太监,敏捷地左躲右闪,拿着一两买来的天擎国皇宫地图,不时低骂一声:“靠,果然便宜没好货,这都画错多少处了?!”
又花了两盏茶工夫,纪妍终于找到了龙禧宫,皇帝的寝宫!
心下一喜!正准备抬脚快步往前走。
余光却被远处一名气度不凡,锦衣华服的男子吸引住。
瞧那挺拔的身材,紧窄的腰身,面如冠玉,好一位公子世无双,啧啧,这身段,这皮囊,真好看!
只见那世无双的公子,正恭敬地跟一个态度傲慢的老太监低声说话。
纪妍不禁咂舌,看来英明神武,举手投足贵气无比。进了宫来,对着一个阉人,也只能如此低声下气。权势,真的是个要命的东西!
再看远处近在眼前的龙禧宫,纪妍有心再看,但却无时间再多管闲事,得马上动身,正事要紧!
“那谁!小太监,你干什么的!”一声冷喝。
纪妍顿住脚,立马恭顺地弯腰,低眉向身后的人行礼:“大人,奴才是杂役房的,在洒扫宫道呢。”
威武的侍卫一手持刀,满脸警戒地走过来,“脸生,腰牌拿出来查看!”
纪妍微顿,扔下扫帚就往怀里摸起来。没有?还是没有?
侍卫见他摸来摸去,半天摸不出个啥,耐心用尽,大喝道:“来人!”
一群侍卫上前,“押下!”
纪妍急得头顶冒烟,刚才明明还放怀里的,怎么没有了?看着围过来的两名高大侍卫,她马上求情:“大人,许是刚才洒扫时弄丢了,我肯定有腰牌的,请容奴才回去找找!”
“哼!要不要给你放一天假专门找!”出师不利,遇到了个不好说话的大老粗,“带下去!”
纪妍使劲挣扎,“大人,冤枉啊,奴才真的有腰牌。”
眼睛好还是有用的,纪妍被拖开三丈,猛地发现来的路上,正有一块木牌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她大喜道:“大人,看,那就是我的腰牌。”
众人眼睛随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喀”一声,一只锦靴正好一脚踩在腰牌上。锦靴抬脚,腰牌已裂开两半。
纪妍顾不得计较,赶忙挣开侍卫扑过去,捡起腰牌递给侍卫头子,“大人,请看,小的腰牌掉这了呢。”
纪妍满眼希冀地望着侍卫头子,只见他就着纪妍的手嫌弃地看了一眼,抬手一扬,正打发她走。
“慢着!”只见那气度不凡的锦衣男子走过来。
他拿过腰牌一看,再看看纪妍,对侍卫道:“大人,此人行色有异,且这个时辰这里不应有洒扫杂役。毫无凭据,如何证明腰牌是他的。另外,此腰牌质量奇差,也值得怀疑真伪。”
纪妍眼睛都要抠掉了,这,这,娘的!真白瞎了这华丽丽的躯壳,这,这是个人?!
侍卫一听,顿时肃然,连声道,“秦爷说得有理,押他到慎刑司,严刑查问。”那两名侍卫马上上前架起纪妍往外拖,根本不理纪妍百般申辩。
“大人,奴才临时接了任务洒扫这里,奴才是冤枉的。请听奴才说,大人……”纪妍对大人叫着冤枉,侧头杏目圆瞪,就差将狗男人盯出洞来!对,才不过一瞬,这公子世无双已经变成狗男人!
她在心里狠狠地将这条狗问候了千百遍!啊,呸!别坏了狗的名声!这狗男人,敢坏老娘大事!看我不叫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男子冷眸回神,对侍卫颌首,便目不斜视,潇洒地转身抬脚离去。
依然是衣袂飘扬,丰神俊朗,好一位矜贵佳公子!
此时,迎面有凉风吹来,男子不觉打了个喷嚏。从前娘亲说,打喷嚏是因为有人想念自己。男子抬头望向深宫,眸子越发幽深。良久,抬手擦了擦鼻子,转身走了。
纪妍被押到慎刑司,这个地方果然名不虚传。被审问时,她两眼一转,祸水东引,又被送到了刑部大牢。在刑部又打了一番哈哈,一番折腾下来,小命都交代了半条。晚上,终于有人来劫狱,好不容易,才得以逃脱。
石头架着马车送棺材里的纪妍出城暂避,“阿妍,我都说别再去宫里了,那地方守卫森严,吃人不吐骨头,你武功再高,架不住人家人多呀!”
纪妍边修整着脸上的易容,边咬牙切齿道:“娘的,今天就差一步了!都怪那个狗男人,祖、宗保佑,一定要让我再见到他!此仇不报非女子!哎呀,臭石头,走慢点,屁|股痛!”
“好家伙,你不看看,后面的追兵!要不是我花光积蓄雇了黑山盟的杀手来劫狱,你都没机会再骂我了!”说着,在纪妍的骂声中,又抽了两鞭马屁|股。
初到尚京便出师不利,俩人只得到附近小村庄暂避风头,休养好后又是一条好汉!
黑山盟内,坐在主位的男子看了一眼今天账本,刑部劫狱?小太监?眼前浮现一张聒躁的小脸,眉头皱了皱,遂把本子扔到一边,不再理会。
男子抬头问坐一边喝茶的纪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