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姐还在床上,我们不带她吗?”
池大山跟池桃儿只相差三岁多,姐弟二人关系还算可以,他有点担忧地拧眉道:“要不你去把二姐背出来?”
“背什么背?”
池铁根拧着眉目说:“那些人来得这么快,老子能叫上你们两个兔崽子就不错了。你们还不赶紧跑,没看到他们提了棍棒和斧头?我们现在回去,还不得被砍死!”
池大海一想到席大壮便瑟瑟发抖,他拽着池铁根就赶紧跑,边跑边叫道:“爹,咱们跑快点,要是被追上就死定了!池桃儿是女人,死不了的,席大壮不打女人。”
池大山见亲爹和亲弟弟都跑远了,心里也发慌,想想也觉得池桃儿不会有事,牙齿一咬,猛地转头也紧跟着池铁根和池大海疯一般往山上狂奔。
“砰!”
张雄天一脚踹在门上,将门踹得乓乓响,但门没踹倒,王大虎急忙挥舞着斧头骂道:“这家子孬种,咱还没到就全跑了,让开,我用斧头砍!”
“行,你快点!两刻钟的时间,咱抓紧。”
张雄天招呼着兄弟们:“兄弟们,咱们上,两刻钟为限,将这房子全给老子掀了!”
“放心,天哥,保证完成任务!”
兄弟们急忙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往池家墙壁上砸。
王大虎最后一斧头砍下去,池家的大门便被砍成了两半。
苏秀英总算是追上来了,她奔溃大哭声扑上去阻止,张雄天提着镰刀冷冷地笑:“老子的镰刀不长眼,你最好不要扑上来,不然砍死了你也是白死!”
苏秀英望着裹着泥土依旧闪烁着寒光的锋利镰刀,浑身一颤,惊恐地大哭:“你们别砍了,求求你们,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招惹席大壮了,你们快走,你们快走!”
“晚了。”
张雄天龇牙道:“你诅咒我们大哥的时候,气焰嚣张,污言秽语,歹毒狠辣,可不是这般模样。 ”
王大虎冷冷地笑:“天哥,你跟这种毒妇说这么多作甚?干就完事了!知道我们大哥有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敢上门诅咒打秋风,这是完全没将大哥和咱们兄弟放在眼里啊!咱也没必要给她脸,兄弟们赶紧干,今天午饭一人加一个蛋!”
王大虎的声音一落,欢呼声响起,拆房子的速度越发快了,一个个精神抖擞。
苏秀英瘫软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得恨不得怒骂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却不敢开口。
席大壮转身回屋,田翠荷担心地问:“大壮,你当真让人去将他们家房子拆了吗?他们再如何不好,到底是你媳妇的娘家。”
席大壮一听娘家这两个字就拧紧了眉头,语气沉沉地说:“娘,我媳妇儿只有咱们这个家,你方才气成那般模样,现在又觉得儿子做得太过了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田翠荷一想到方才苏秀英的满口诅咒,心口一疼,随后垂下了眼帘,苦笑着说:“我活了半辈子了,如何不明白?只是咱们家确实发生了太多事,现在为娘只想行善积德,保佑你和小溪日后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娘,以德报怨,并非良善,而是懦弱。”
席大壮淡声说:“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你越是退让她越是欺你。如同池家人,我们不曾退让,依旧上门找麻烦,若是我们退让,他们只会贪得无厌。”
池溪赞同席大壮的观点,附和道:“娘,我认为大壮哥说得没错。池家人贪得无厌,我们稍微示弱,他们只会掏空心思压榨咱们。所以咱们不必对他们以德报怨。娘,大壮哥和我都无法容忍别人冒犯我们的家人。”
桂花嫂连忙点头,劝道:“翠荷婶,我觉得大壮和小溪说得对。苏秀英太过分了,若是她那般诅咒我全家,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大壮和小溪没打她已经是轻饶了她,你就不要再埋怨年轻人做得不恰当了。”
田翠荷幽幽叹气:“我并非埋怨,只是怕他们失了分寸。”
桂花嫂嗨呀道:“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奶娃娃了,这有啥怕的?年轻人的事,该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做主了。 ”
田翠荷轻叹一口气,点点头不再多言。
张雄天等人将池家的房子全都拆得只剩了框架,池铁根三父子在不远处的山头看得直跳脚。
“爹,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在拆我们家,我们的家没有了!”
池大海急得直跳脚,带着哭腔紧抓着池铁根的手臂,摇晃道:“爹,咱们该怎么办,没家了咱们住哪里?没吃的喝的,我们会饿死的。”
池铁根看着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家在短短两刻钟的时间几乎被夷为平地,愤怒得紧握着拳头,浑身颤抖。
“爹,我要去跟他们拼了!”
池大山大吼一声,就要狂奔下去,池铁根一把抓住他,紧咬着牙齿怒道:“你现在去,是想被活活打死吗?早就让你娘别去招惹席大壮,她死活不听!现在好了,别说桃儿没救了,咱们连房子都没了,你娘就是个祸害!”
池大海被吓得大哭:“爹,我们没有家了,我们也没吃的了,我们会饿死冻死的。你能不能让娘去向席大壮道歉?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