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棺内手脚并用,可不论怎么踢怎么砸,棺木都死死地钉在上方不动弹。我放弃挣扎,随着棺材晃晃悠悠,冷静下来的我突然想起那个在白洛霜手上的星阵。
不管怎样,只能先试试了!
手心闪烁起红色的光芒,我就这样静静地等了半分钟,可除了红光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我记错阵法了?
下一秒,我就狠狠砸在了白洛霜房间的地板上,吓得白洛霜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次轮到我来问你了,”白洛霜一脸无语地坐在床上,“你在搞什么鬼?”
“不是搞鬼,是撞鬼!”我崩溃道。
就在此时,铃铛声再次响起,不远处又出现那熟悉的脚步声。我感觉我要被这个声音逼疯了,抓起白洛霜就向外冲去。
“诶,等等…”白洛霜慌乱地背起琴。
在白洛霜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我拖着他径直走到送行队伍面前,甩开白洛霜,拔出刀,用力向他们挥去。不出所料,手起刀落间不见一丝鲜血,只有几片碎纸散落在地。夜空中突然诡异地飘起了纸钱,不过我并不在乎,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
我猛地掀开棺木,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身着金缕衣的少女,这个人,正是“我”。
我看向白洛霜。他看了看棺材里的人,又看了看我,瞳孔里写满惊恐。
“去祠堂看看。”
按着印象中的路线赶到时,原本灯火通明的祠堂却变得漆黑一片,正当我准备摸索着前进时,白洛霜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可不想走着走着身边突然少一个或者多一个人。”白洛霜故作轻松地说道。
“切,你就承认自己害怕了吧。”我洋洋得意地晃起了头。
祠堂内,只有微弱的一盏烛光在黑暗中摇曳,我探头向红棺内看去。
“里面的女尸不见了。”
此时,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长夜漫漫,暴雨将至。
雷雨声接踵而来,白洛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只能在棺材里讲就一晚了。”
谁会躺在棺材里睡觉啊!
我和白洛霜靠着棺木席地而坐听着暴雨声,谁都没有说话的心情。突然一声响雷在耳边炸开,借着摇晃的烛火,我好像看见白洛霜微微抖了一下。
“原来你害怕打雷呀?”这回轮到我好事地凑了过去。
“怎么?谁还没个弱点了。”你小子还真是嘴硬!
白洛霜故意别过头去,却看到眼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片光圈。一只蝴蝶在光下翩翩起舞,然后一只小狗自由自在地奔跑着,紧接着是一条巡逻的眼镜蛇……
我入戏太深,一边不断地换着手势一边汪汪汪、嘶嘶嘶、嗷嗷嗷地模仿着各种动物的叫声。
“噗嗤,”白洛霜成功被我逗笑了,转过头看着比比划划的我,“你好幼稚。”
“怎么样,在星域没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吧。”
“其实,被我爹带回星域那年,我已经八岁了。”白洛霜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
“什么?”
“嗯…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知道韩阁主曾经有个双胞胎弟弟韩云天吧。”
“我爹十六岁的时候,满脑子只想着做护星使,‘当一辈子护星使才好呢’,一句话差点把潜心培养他为继承人的上任降娄阁主气个半死。在担任护星使的日子里,他结识了同为护星使的韩云天。
韩云山韩云天两兄弟感情很好,是实沉阁排名一二的星刃,也是当时全星域配合最默契的搭档。可每当阁主们谈及韩云天,都只是惋惜地摇头,甚至连总星阁的长老们都说他“难成大器”。是啊,谁会放心把实沉阁交给这种性子急躁、四处滋事的人手中呢?
当白若飞丢下一切自顾自地去当他的护星使时,韩云天也恰好因为失手误杀星域学员被总星阁罚为护星使,代号破天。两人一见如故,轮值月又恰好挨在一起,于是此后三月四月的诡域,总是能同时见到两名护星使的身影。
一个雷电交加的深夜,鬼域上空两个身影在暴雨中摇晃。
“唉,今夜有些无聊啊…”
“破天兄,这大雨还配不上您的闲情雅致吗?”白若飞举着一把破烂不堪的油纸伞,层层白衣浸透了雨水,厚重地贴在身上。
“快把你那把破伞扔了吧,”韩云天将额前被雨淋湿的发丝撩到脑后,环视下方的情况,惊喜道:“霜痕,那里好像有乐子!”
不等白若飞回应,韩云天就迅速俯冲下去,后者只好摇摇头跟上。
琴弦配合着长刀,不一会便解决了一伙不怀好意的强盗。雨水洗刷着鲜血,在焦黑的土地上汇聚成血红色的涓涓细流,韩云天漫无目的地把地上的所有尸体踢了个遍。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不远处已经枯死的树干里竟然传来孩童的啼哭。白若飞好奇地走近,在树干的空洞里,一个约莫八岁大的男孩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韩云天不耐烦地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区区雷雨天而已,哭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被韩云天的气势吓住,男孩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泣,紧紧闭着嘴。
“你叫什么名字?”白若飞伸手替男孩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