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准备好,我们要离开星域了。”南宫逸脚下金色的光阵蔓延,眨眼间眼前的景象就用星域变为荒郊野岭,想想四年前,不得不佩服那个拿着把杀猪刀一路翻山越岭走到星域的自己。
南宫逸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灯火:“那里便是姻缘村。”
一行人沿着曲折的小径前进,星域的时间与人间界有异,此时已是深夜,阵阵风声带着沙沙草动,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为气氛徒增了几分诡异。
“看着明明不远,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到啊。”白洛霜试图缓和下氛围,但并没有收到回应。
“嘶。”季梧桐突然绊了一下,“什么东西。”
捡起一看,是一只破烂的绣花鞋,鞋上满是泥土,已经看不出花纹与颜色。绣花鞋主要是新娘出嫁之日所穿,为图喜庆吉祥,一般为大红色,说起来,外婆生前应该也为我准备了一双,后来早就消失在大火中了吧……
“小心为上。”南宫逸谨慎地查看四周,加快了步伐,“我们尽快到姻缘村再说。”
季梧桐随手把绣花鞋丢掉,跟了上去,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不知走了多久,姻缘村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村子入口处一支破木牌歪斜地插在地里,木牌上字迹已然模糊,依稀可见四个字“天赐良缘”。
天赐良缘,又是天赐良缘!小梦的预言、姻缘村的求助信…这四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诶?村口那棵树是……
“姻缘村人丁稀少,但历来村中每位男女皆有婚配,故名姻缘。”南宫逸突然开口,吓了正在出神的我一跳,“晚上并不安全,我们先找地方安顿吧。”
我们在村子里转了转,很多房子虽然窗内灯火通明却大门紧锁无人应答,正当我们做好要露宿街头的心理准备时,白洛霜敲开了一扇门。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股脑地凑了过去。
不知道房子的主人是不是被我们这些外来人吓到了,一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男人的瞳孔很小,大片的眼白看得人心里发毛。
“呃…很抱歉打扰您,我们是从…呃,其他地方来的,可否借宿一晚?”白洛霜这副紧张的样子可真是头一回见。
“……”长久的沉默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是人被捏着嗓子发出的怪异声音,“进来吧。”
我们如释重负,跟着男主人走进房屋,下一秒,村子里其他房子竟几近同时地熄了灯。
躺在榻上,总感觉窗外传来阵阵铃铛声和脚步声,明明我们来的时候没看到路上有行人啊。我起身来到窗边,黑暗中,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附着在窗棂上。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窗户——
“白洛霜!”我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又立马噤声,“大半夜你搞什么鬼!蹲在我窗户上干嘛!”
“嘘,”白洛霜神神秘秘地说道,“跟我来。”
“什么啊。”
我跟着白洛霜翻出窗户来到室外,夜色中铃铛声愈发明显,而且听起来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们蹲在房下的干草堆后静静等待着,不一会便远远地看见一行人抬着什么东西走来,铃铛声就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待靠得足够近时,借着领头人手里的灯笼,我们也看清了全貌。
那是一口大红棺材。
四个人抬着馆跟着领头人,迈着缓慢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我从小在村子里见过许多白事,送行队伍与眼前相似,但从未见过哪家会用红色的棺木。本身象征着喜事的红,怎能用在丧事上呢?火光摇曳间,我好像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
“他们的五官…”
“像是画上去的,对么?”白洛霜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我心底涌上来。
“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到哪里去。”白洛霜拉着我不由分说地跟了上去。
送行队伍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一个祠堂,我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
“进去看看?”
都跟到这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白洛霜走进祠堂。祠堂四周尽是燃烧的蜡烛,映得屋内灯火通明。送行的人不见踪影,那口大红棺静静地躺在祠堂中央。眼前的一面墙上整整齐齐地摆着牌位,但已经蒙上了厚厚一层灰,依稀可见正中央的牌位上写着“段”字。
村中的族长姓段?
“打开看看?”白洛霜拍了拍棺木,再次提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
见我无动于衷,白洛霜自己动手,棺木很厚重,双手用力才抬起一个缝隙。我默默走过去,手卡进缝隙里用力一抬,棺材盖碰地一声掀翻在地上。
白洛霜在一旁投来赞赏的目光。
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新娘子,红盖头、金缕嫁衣、绣花鞋,修长的红指甲更显双手的惨白,盖头下不知是怎样的姣好面容,如今却只能长眠于此。
白洛霜盯着女尸看了一会,竟要伸手去掀她的盖头。
我急忙拦下他的手:“别碰她!拿走尸体的东西会被鬼魂缠身的!”
“什么迷信,”白洛霜不屑地笑了,但还是收了手,“那你说,这个本该风风光光出嫁的新娘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
“她是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