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没空理心柑的调侃,她一把拉过心柑干瘦的身体,弯腰仔细观察着心柑的脸:“上次就是流鼻血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说有异常时一定要随时和艾瑞克沟通吗?”
苏清月的话有些急躁,心柑却不慌不忙的:“就是最近老在空调房里待着,太干燥了,毛细血管就脆弱了点嘛。再加上前几天给白叔叔准备生日礼物熬了点夜。”
说到熬夜,她煞有其事地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道:“以后可坚决不能熬夜了。新闻整天说脑梗心梗年轻化我都没当回事,现在切身体验了,还真得重视起来呢。苏姐你以后也不要加班搞设计了知道吗?不然留下我和妹妹两个孤儿,很惨的。哎呀!”
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柑连忙敲了敲旁边的木门,“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心柑这一插科打诨,倒还真把苏清月的紧张感降下去不少。
她又抽了张纸巾给心柑换掉湿透的,目光还是含着担忧:“等天亮了我们就去医院,趁艾瑞克还在国内,再给你做一个详细检查。”
心柑一张脸皱成了***,“苏姐,我就毛细血管闹了点个人小情
绪,没必要给它太多眼色,它会恃宠而骄的。大不了明天我喝两碗猪肝汤,好好地认真的补一补还不行吗?”
母女俩还要争执,主卧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郭淑玲披着件薄外套走了出来。
见外面是苏清月她们,她松了口气:“这半夜里有人说话,我还以为进小偷了呢。你们俩干嘛呢?”
刚问完,看到了心柑鼻子里堵着的纸巾,还漏了一点血在外面,她惊得睁大了眼睛:“小心柑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不能流血很容易止不住的吗?快叫救护车。哎不对,救护车过来太远了,芸芸的车还在楼下,清月你开车,我抱着心柑,快走。”
郭淑玲一边说着一边跑到心柑跟前,俯身就要抱她。
她脸上的急切,是真真实实存在,半点都没有虚荣做假的。
苏清月就知道,郭淑玲还是站在她这边,白日里那么口不择言,也不过是一时气恼罢了。
她伸手拦了下郭淑玲,“大伯母,心柑只是流了点鼻血,止住了,没事的。”
“真、真的?”郭淑玲还是有些不相信,她不放心地把心柑鼻子里的纸巾抽出来,扶着她的头看了半天,确
认真的不流血了,才松口气:“哎哟你个小家伙,可吓死外婆了。”
有家人的关心,心柑脸上的笑都是带着阳光的,“大外婆,我是无敌美少女啊,怎么会那么柔弱嘛。只要明天再来一碗红烧肉,我保证全力满血复活。”
“两碗也行。”郭淑玲乐呵地点了下心柑的额头,起身时,眸光扫过苏清月,顿了顿,“既然心柑没事,明天你跟我上趟普华山,那里的求签可是最灵的。你就算不信这些,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和心柑想想吧。”
一语戳中苏清月心里最不愿碰触的那个点。
一面是肚子里难舍难分的孩子,一面是急等着救治的心柑,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苏清月不能割舍也不愿割舍的一部分。
但如果心柑真的等不及了,那她该怎么办?
苏清月感觉刚压下去没多久的天人交战又开始了新的征程,她忍着内心的慌乱,朝郭淑玲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庙里给他们求个平安符。”
不为别的,哪怕只得一点心安呢。
第二日。
大清早心柑和烨哥儿视频时,烨哥儿知道心柑要去普华山求签,他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
的项目,他必须要参与进来。
挂了烨哥儿的电话,严谨希的又拨了进来。
心柑按了免提,严谨希没心没肺的欢快声音在客厅里3D环绕着:“心柑,今天难得是周六,天气也不是那么热,我掐指一算,觉得我们适合约会呢。”
他们一个整日奔波于学业,一个在家养生,可是牛郎织女,好久没得见了。
心柑笑嘻嘻摇头,摇完了想到严谨希看不见,又道:“今天不行哦,我要去爬山,改天再约吧。”
“爬山?”严谨希明显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脂肪的颤抖”和“爱情的渴望”之间徘徊了足足十秒钟,才咬牙道:“我最喜欢爬山了,可以陶冶情操锻炼身体,我们一起吧?”
心柑:“?”
于是等到烨哥儿和白承允从加长悍马上下来时,严谨希的车子也到了教职工宿舍的楼下。
同严谨希一起来的还有下半年可能会去国外上小学的Lisa。
心柑见了Lisa自然开心,两个好朋友牵着手又抱了抱,严谨希在旁边看的眼馋,拱着肥胖的小肉身子蹭过去。
“心柑,我们也是数日不见一下子过了好多秋,这个时候不
该来个热切的‘涌抱’吗?”严谨希本来还觉得Lisa跟着过来很招人烦,现在可以借机接近心柑,看来也不是没有好处?
然而小胖手还没碰到心柑的衣角,就被烨哥儿不客气地一手拍开:“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任何抱有心思的接触都是咸猪手,你离心柑远一点。”
什么咸猪手?
他还不想为自己爱情奋斗的将军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