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从电梯里出来,她已经可以很好地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爷爷,承允和清月马上就下来了。”
白元海也没听着李薇薇下二楼的脚步声,他好奇地侧目看了眼,“这么快?”
李薇薇不动声色地笑着:“承允和清月正好在一个房间里,就省了我的时间了嘛。”
一个房间?
白元海瞪眼了,他放下筷子快步走出餐厅,抬头时,正看到苏清月和白承允在三楼下二楼的楼梯上。
白老爷子好气啊,指向两人的手指颇有重度帕金森的架势,“你们两个!”
白承允顿住脚步,停在楼梯中间位置,居高临下地望向餐厅,“知道了爷爷,很快下去。”
白元海一噎,他是催他们两个下来吃饭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臭小子,就知道曲解他的意思,他迟早得被这不肖孙子给气死。
苏清月没心情理那祖孙俩隔空的****,她早晨醒了后发现自己在白承允怀里时就开始头疼,现在已经发展成了牙疼。
白承允房间的衣帽间里有她的衣服,她匆匆下到二楼换了衣服,看到白承允从浴室里出来时,气得骂了句:“白承允,你到底能不能分清眼前
的形势啊?爷爷还在秋园住着,你……”
“你不饿?”白承允当着苏清月的面,十分自然地扯了浴巾,挑起当天要穿的衣服。
苏清月张口结舌地看着如此清凉的白承允,想说“饿”,又总觉得这个字在这种情境里,有种大伙都懂的别样含义。
呆了半天,她才勉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白承允,你是暴露狂吗?你、你……”
白承允骨节分明的长指从衣架上解下一件浅粉色衬衣,往身上穿时,送给苏清月一个“我的身体你哪里没看过”的眼神。
苏清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闷骚男人,真是年纪越大越浪得飞起,都快冬天了还穿粉色衬衣,怕别人看不到他的春心荡漾吗?
她懒得再和白承允鬼扯,扔下人自己先下楼去了餐厅。
餐厅里,白元海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苏清月,脸上面无表情的,让人无法辨别他的喜怒。
直到白承允也悠闲走来,拉开椅子直接坐在苏清月的旁边,白元海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我昨晚说过什么,你转头就忘了?”
是想气死老头子吗?
白承允接过于尉端来的鲜榨橙汁,“没忘。”
白元海眼一瞪,
“你这是没忘?”
没忘转头都能忤逆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要是忘了,岂不是明天就能带着苏清月去民政局办复婚?
白承允施施然地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太阳蛋,一叉下去,鲜嫩流汁的蛋黄破皮而出。
“我在三楼的客房。”他淡定道。
白元海有眼睛,自己能看到白承允是在三楼的客房。但问题是苏清月也在同一间客房里啊。
他刚要发火,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你小子!”
好啊,跟他玩文字游戏呢?
表面上答应他不回二楼的卧室,然后钻他没严令苏清月必须留在二楼主卧的空子,把人带到三楼客房。
意识到被亲孙子摆了一道的白元海,非常不高兴,十段相声也哄不开心的那种。
小心柑看着餐桌上的风起云涌,小声地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白元海的药碗,确定温度适宜了,又加了一小勺糖。
“太爷爷,这药第一天喝,您可以加一点糖。我听哥哥说甜食可以刺激大脑释放脑内啡肽,而脑内啡肽可以调节情绪,让人心情变好哦。”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心柑是在变着法子哄老爷子开心呢。
李薇薇一直一言不发,若
在平时,哄老爷子开心这种事定然是落在她头上。她精准地掌握着白元海所有的喜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让白元海高兴的事情。
可她现在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白承允和苏清月就坐在对面,他们一言不发,甚至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像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但他们周身又无形之中生出了一道屏障,那道屏障形成一个两人世界,没人能参与其中。
李薇薇嫉妒的眼睛都要发红了,她等着白元海的表态,现在只有白元海站在她这边了。
白元海看着眼前的那碗药,又看到心柑熟练地剥了一个鸡蛋递给苏清月:“妈妈,放在脸上揉一下,明天可是要上班的呢。”
苏清月早就忘了脸上还有伤了,她从来不在意这些表面,“妈妈没事,不要浪费食物。”
好好的一个鸡蛋,滚完脸后就不能吃了,最近鸡蛋可是很贵呢。
苏·居家过日子贤妻良母型·清月自从工作室倒闭后,又回到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优良习惯。
白承允瞥一眼苏清月,在心柑要把鸡蛋收回去时,长指掠过餐桌接过来,捏着苏清月的下颚将人转向自己,同时把鸡蛋放到苏清
月脸上。
“认真揉。”他命令道。
整个餐厅出现了长达半分钟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以于尉为首的佣人们整齐划一地往后悄悄挪了一小步,他们预感将有火山爆发。
而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