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看着离去的人,又看了眼冷苍,“是白承允在输液?他怎么了?”
大晚上叫她来加班的人,她人到了,他却倒下了?
冷苍咳了声,给了苏清月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先生他……有点发热,明天还要去A国分部视察,为了避免在飞机上加重病情,所以提前输液。”
是这样?
苏清月自认为白承允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可就见他感冒过一次。
但冷苍不想细说,她也就没兴趣再问,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白承允并不在办公桌前,而是进了里面的休息室,人合衣躺在床上,正闭目养神。
苏清月看了眼他扎针的那只手,白皙的手背贴着绷带,针管绕着绷带转了半圈,余尾扎进血管里。也不知那药液凉不凉,这室内的恒温起不起作用,白承允会不会冷。
她下意识想上前,脚步刚刚抬起时,脑海里蹦出了李薇薇的脸,她又顿在了原地,“白总,您对本次的设计,有什么要求?”
冷苍给她的加班通知电话里,言明白承允需要一套出席晚宴的礼服,因为时间紧迫,所以需要苏清月赶过来连夜确定最终稿,以尽快把
衣服做出来。
诚然苏清月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淡,白承允想要什么样的礼服没有?
但还是那句话,老板就是上帝,她惹不起。
冷苍把人送到后便关门出去,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白承允和苏清月两个人。
休息室的装修风格沿袭了白承允所有住处的风格,不是黑就是白,一眼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都冷冰冰的。
对于苏清月的问题,白承允也是冷冰冰的没有太多反应,“你看着办。”
你大爷哦。
既然她能看着办,那完全可以电话沟通啊,“我又不是没有你的尺码,还需要我大半夜专门跑一趟吗?”
就算出租车费可以报销,她的时间不是金钱啊?
苏清月一腔怒火,白承允却睁开了眼,一双黑眸灼灼似人间最灿烂的烟火,“嗯?我的尺码?”
苏清月:“……”
她怀疑白承允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这三更半夜的就是不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太容易让心思飘往不正当的地方了。
苏清月别开视线,强行收回自己脑中的黄色废料,板着一张脸:“白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设计稿我会尽快赶出来,一定让您满意。”
白承允却道:
“苏小姐对待工作,就是这种态度?”
她怎么了?
苏清月皱着柳眉看向白承允,“白总的意思,是现在就要看到设计图的初稿?”
一边让她自己看着办,一边又质疑她的工作态度,呵,甲方爸爸了不起?金主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清月转身就想走,白承允悠悠地来了句:“苏小姐的债务,都还清了?”
苏清月转了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脸上堆满了诚挚的微笑,“谢谢白总的帮忙,都处理好了。”
是的,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被金钱绊住了脚步的苏清月心里再有气,也得认命地走到白承允的床前,拖开椅子坐下去。
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有一本病历,她随手捞过来,准备在反面画设计稿的初稿,纸上的字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醒酒药过敏”、“饮酒复发”、“高烧39度”等字样清楚地记录在纸上,结合着时间表,白承允最近这段时间的身体情况,一目了然。
苏清月没关注什么时候医生的字体这么好辨认了,她只看到了白承允第一次过敏时的时间。
恰逢是她发霉布料曝光出事的那天。
时间后面还加了标注,注明
白承允在机场接受过一次短暂的输液。
是有多着急,在过敏后没有留在A国认真治疗,而是在机场匆匆输液,又连夜赶回国?
苏清月再被关在警局,也知道那个时候白氏还没有完全被波及,白老爷子坐镇,完全可以压得住。
所以白承允那么急着回来……
苏清月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她明明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可为什么看着这份病历,她总觉得白承允当初是为了自己才赶回来的?
“白承允。”苏清月的唇有些干,她这几年干脆利落说一是一绝不犹豫,可这会儿,有些话不吐不快,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吐,“你之前过敏的时候……”
嗡。
手机的震动声在隔音性能极好的室内显得尤为突出,像是有根绳子扯住了苏清月的神经,她的思绪瞬间回笼,人也清醒了过来。
是她糊涂了,她在这种问题上较真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白承允等了半天见苏清月没再继续,漆黑的双眸微眯了眯,“苏清月。”
苏清月却不再多说,借着刚才进来的那条微信,朝白承允晃了晃手机,“白总,员工加班期间,也是可以看手机微信的吧?”
没等白承允回
答,苏清月就迅速低下头解锁了屏幕,生怕再晚一秒,就会被白承允追到。
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