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脸色一僵,千算万算,没想到苏清月会这么精打细算。
他认准了苏清月现在手头紧张,只要一吓吓她,她肯定乖乖听话。
可当年那个只知道围着白承允转的傻子,怎么坐了五年牢,反而把自己坐成块难啃的骨头了?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袁绍眯了眯浑浊的双眼,他可是好久都没见到这么硬气的女人了,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在床上会不会也这么硬气。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清月身上的清浅味道,袁绍猛吸了口眼,眼球慢慢地变红了。
苏清月出了包厢,进电梯前,对候在一旁的服务生道;“沧澜居包厢里碎了几个茶杯,还有之前的消费,全记在包厢里的那位袁先生身上。你们现在可以去找他结账了。”
本来是她攒成的局,该她买单。但为这么几个渣滓掏钱,她苏清月还没大方到那地步上。
但是赔款……
苏清月放狠话放的痛快,但她知道,以袁绍那种小心眼,今天被驳了面子,这赔款她是赔定了。
说不定还会让他老婆韩梅那个大嘴巴,嚷嚷的全湖城都知道她苏清月卖出去的货真有问题
,之前被压下来只不过是白氏出了力。
除非她真的让白承允把城北那块地让出来。
但这显然不可能。
苏清月吐了口气,特么的,钱可真是王八蛋。她现在别说卖肾,就是**,怕也挣不回这么多钱。
可怎么办?
电梯里垂头丧气的苏老大,电梯门开后,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但这样不服输的状态落入白兰儿眼里,就不是那么个味了。
袁绍那群人怎么办事的?苏清月不应该狼狈不堪地出来,像过街老鼠一样躲来躲去吗?怎么上一次楼,这精神气看着还比先前足了?
她和母亲近半年的蓄力,准备了多久又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金钱,好不容易把苏清月推到万劫不复之地了,这个人竟然甩甩手,什么事都没有轻松爬出了泥潭?
凭什么苏清月就能笑到最后?凭什么白承允的视线一直落在苏清月身上,都能为了她,无视老爷子的命令?
苏清月到底有什么好?
白兰儿想到苏清月的成功,又想到自己的失败,心里的嫉恨达到了空前,脑子也不受控地愤怒到了空前。
她瞥一眼身下这辆车的启动键,看着苏清
月越走越近,眼神一狠,爬到主驾座位上发动了引擎,油门踩到最底,轰然冲了出去。
苏清月只听到属于超跑独有的油门炸裂声在地下车库里响起,她转头,隔着一扇车前玻璃,她看到了白兰儿扭曲的面容和眼底的疯狂。
可是白兰儿的车速太快,玛莎拉蒂百公里加速只需4—6秒不是吹的,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响彻着可怖的油门声,她想要躲开,根本来不及。
不仅躲不开,这要撞过来,她今天能不能留个全尸都不一定。
短短一两秒钟里,苏清月脑海里已过了千万个画面。她都准备闭眼接受自己的命运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耳边却骤然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
利用车速降低的那一刹那,苏清月敏锐地变动身形闪向了一边。
几乎是她刚退开,玛莎拉蒂压着她的脚尖冲了过去。黑色的车轮印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条,伴着焦糊的味道,刺鼻又让人心有余悸。
苏清月再不想和白兰儿这种人理论,这种时候也压不住煞气,她抬脚冲到玛莎拉蒂跟前,拽开车门把白兰儿拎弱鸡一样从驾驶座上拎下来。
“
白兰儿,你要找死麻烦也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不然你看白家会不会包庇一个罪犯。”
白兰儿被拎出来,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脸上,像个女鬼。
她狠狠甩开苏清月,掀了把头发露出脸来,脸上既有不屑也有愤恨,“你可以看看白家会不会包庇啊。我哥连一个伤天害理的无良奸商都能捞出来,我就算不是白家的亲生骨肉,但我可是烨哥儿的妈妈,你说他们会不会救我?”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烨哥儿的母亲?”要不烨哥儿和白兰儿亲近不起来,苏清月要是烨哥儿,她也会为自己有白兰儿这种母亲而觉得耻辱。“一个差点成为杀人犯的母亲?”
“那也总比苏心柑有个真正的杀人犯母亲强很多倍!”白兰儿积压了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尽数爆发,让她难得的也开始巧舌如簧,“苏清月,我不过是开车吓吓你,你当年可是实打实地捅了我两刀呢。苏心柑也果然是你生的贱种,竟然都不害怕?我要是知道我妈是个杀人犯,我夜里做噩梦都会吓醒,我会离这个妈远远的吧?”
呵,白兰儿还有脸提那两刀子?
苏清月揪
起白兰儿的衣领,一把把人揪到了跟前,“白兰儿,那两刀子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们两人也不知道?或者你是在暗示我,让我亲自捅你一次?那你可要想清楚,我会不会留你的狗命。”
苏清月威胁她?这个贱女人,是谁给她的胆子?
白兰儿脖颈间的衣物都被揪到了前面,勒得她呼吸困难。
但她也不挣扎,就这样直直地盯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