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黄江边说边摘下听诊器放在了心柑的胸口上,“是突然晕倒?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一直守在心柑身边的苏芸芸做了解答:“没有,刚才还好好的,就是笑着笑着,一下子就晕了。”
她的声音也哆嗦着,显然是吓坏了。
黄江又让人推来仪器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最后听诊器拿下来:“暂时没什么问题。因为现在还是在肝衰竭期间,小孩子身体弱,撑不住这么大的病,经常性晕厥也属于正常现象。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家属多费心,仔细照顾着。”
病房里的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苏清月跟着黄江再次进了他的办公室:“医生,心柑老是这样昏厥也没办法,还没查到那个人转去了哪家医院吗?不过他既然病情恶化了,那他家人会不会……不想捐这个肝了?”
苏清月本来满是信心,可如果她在人家即将痛失亲人的时候去谈捐肝,不管是谁,都会接受不了的吧?
这是人之常情,换作是她,说不定还能把人用扫帚轰走。
但这是目前来说能救心柑的唯一一个希望,让苏清月放弃,她又不甘心。
这时,白承允走了进来。
黄江一见白承允,连忙站起来,“白总,结果
出来了,湖城这边的白氏员工体检档案里,和心柑血型相符的人有175名,这其中……包括您。”
白承允没想到他会和心柑一个血型。
脱下西装外套,他很自然地放进旁边苏清月的手里,挽起袖子,“那先从我开始,去哪里做检查?”
“白总您……”
“承允……”
两道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苏清月看着白承允露出来的健壮小臂,心里的震动晃到了瞳孔里。
白承允……也要主动给心柑做配型吗?还有白氏的员工,他竟然也要让他们过来做筛查?
苏清月突然觉得有什么梗在了嗓子里,直直的戳着她,连带着胸腔那一块也泛起疼痛。
无论以前白承允对她做过什么,对他们苏家做过什么,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他能为心柑做到这一步,苏清月对他只有感恩和感谢。
“麻烦你了。”千言万语,苏清月最后却只说了这四个字。
白承允明晰冷硬的五官,被落进室内的阳光暖融了几分。
面对苏清月的感谢,他只回了一个“嗯”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苏清月唇角轻勾了抹笑,这是从昨晚到现在,她唯一一次放松的笑。
她拎着白承允西装外套的衣领,重新整理
了下,免得放在怀里会折出痕迹。“那我先回病房了。”
心柑那边虽有护士照应着,但她离开这么久了,也不放心。
恰逢黄江也给白承允填完了一系列的检查单子,两人便分道扬镳,一个去做肝型筛查,一个回了病房。
白家老宅。
白兰儿仰靠在车内的驾驶位上,后视镜里她的脸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不见半丝异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衣服下的身体,青青紫紫一片,有的地方还渗了血。
袁绍他该被千刀万剐!
他该死!
他要了她大半夜,她实在受不了了,反抗。
他竟然打她?
吸了毒的男人,疯了一样,手脚毫不留情。若不是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脸,怕是脸上也会伤痕累累。
她不能让人看到她的伤,看到了,就全完了。
可袁绍就是个无底洞,他一天不把视频删了,他就无休止地跟她要钱,让她陪睡。
她能偷着卖的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办?
白兰儿从后视镜里又看了自己一眼,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眼窝也凹陷的可怕。
她拿出化妆包给自己补了个眼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下车。
林素华和白兰儿居住的独栋别墅里,林素华正坐在客厅
里,余光瞥见白兰儿进来,盛着红茶的杯子被她重重放在茶几上。
“这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她一双修的尖细的柳眉高高竖着,看向白兰儿的眼神里也全是不满:“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妈了?你是要和我倔一辈子?”
多少天了?
从那次白兰儿被林素华打了一巴掌后,母女两人就再也没有交流。
林素华是一直在生气,气白兰儿不成器。
白兰儿却是陷在对袁绍的恐慌里,袁绍三天两头就找她一次,她就更不敢靠近林素华,生怕她发现什么端倪。
此刻,白兰儿听着林素华几乎陌生的声音,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妈……”
林素华看着白兰儿的泪,心里又气恼又心疼,想给她抽张纸擦擦泪,手伸到半途又收了回来。
她继续冷着脸:“你还知道叫我‘妈’?你看你这段时间,都成什么样子了?隔几天就夜不归宿一次。你知不知道苏心柑那个小杂种得了急性肝衰竭,你哥都去给她配型了?你是真的打算放弃你哥,不为咱娘俩寻点庇佑了,是不是?”
庇佑?
像是有什么敲在了白兰儿脑中,白兰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