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紧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胸口闷得她呼吸困难,她就张大了嘴,大口喘气。
可是没用,胸口只会越来越疼,连带着眼睛都控制不住的发酸。
苏清月告诉自己,不能往坏处想,有可能心柑只是感冒,是苏芸芸大惊小怪了,可是……
她头抵在车窗玻璃上,路边路灯亮起,微弱的光打在脸上,一道接一道。
白承允看了她一眼,脚下油门又踩下了一阶。
仁爱医院。
白承允连闯了三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
苏清月在车上已经问清楚位置,下了车,她直奔心柑所在的三楼抢救室。
抢救室前的走廊里,苏伯年坐在长椅里,他腿上还打着石膏,因为紧张,不停地抓着手里的拐杖。
郭淑玲陪在一旁,攥着苏伯年的手,正低声说着什么。
而苏芸芸,不停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趴抢救室的门上看向里面,却什么都看不到。
苏清月一出电梯,看到这样的场景时,眼眶跟着发热。
原来有亲人陪着自己共患难的感觉,是这种样子。
苏芸芸转头看到苏清月来了,急急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姐,怎么办?刚才医生初步断定,有可能是
急性肝衰竭。小心柑好好的,怎么会肝衰竭呢?她以前有过肝方面的病吗?”
像是有道雷轰隆响在耳边,苏清月木然着,嘴张了半天,才冒出来几个音节:“你说心柑是什么?”
不是贫血?
不是普通的晕倒?
而是急性肝衰竭?
苏清月在路上做了无数种的心理建设,她想着,就算心柑再病了,她也认了,她们母女现在这么苦,未来一定会换来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
可是急性肝衰竭?
这种病,苏清月再没医学常识,也知道这种病是需要换肝的,可小心柑才那么小……
苏清月掐了下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头脑清醒了很多。
苏芸芸以为她在说了心柑的病后,苏清月会撑不住,可意外的,苏清月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
她的声音也十分平静,像在客观地分析一件事情,“芸芸,我觉得你应该是听错了,心柑从来没有肝这一方面的疾病,就算前阵子住院,也只不过是贫血。医生那边应该是误诊吧?”
苏芸芸张了张嘴,“医生他……”
“芸芸,听你姐的。”苏芸芸人生阅历浅看不到,但苏伯年却清晰地感知到了苏清月眼底的强撑,他拄
着拐杖走过来,“清月,既然心柑的肝以前没出过事,那肯定是医生判断错了。我们别急,等医生确定了再说,嗯?”
郭淑玲也跟着苏伯年一起道:“对啊芸芸,还没最终确诊呢,你先让你姐坐下。”
苏清月被动地被人拉到长椅上坐下,嘴角还是挂着笑容,但双手却不停地紧揪着,一颗心也乱成了一团糟。
电梯“叮”的再次打开,白承允带着烨哥儿走了出来。
烨哥儿跑到苏清月身边,体贴地握住她的手,想把自己的力量全部传递给她,“苏阿姨,心柑情况怎么样?”
烨哥儿生得端正,一身英伦风的短袖衬衣加笔挺小短裤,格外招人喜爱。
旁边的苏伯年和郭淑玲都看着喜欢,忍不住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心柑的同学吗?”
话音刚落,白承允也走了过来,两人抬眸一见,皆是狠狠一怔。
“这……”郭淑玲和苏伯年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再看烨哥儿,眼里的情绪就变了质。
两人默契地回归了沉默,苏伯年冷着脸将头扭向一边,郭淑玲倒是时不时会看过来一眼,视线不停地在苏清月和白承允身上打着转。
苏芸芸一如既往的火爆性子,看见
白承允,冲了过来:“你来干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啊?白承允,你不要仗着这是你们白家的医院,你就可以随心所欲胡作非为。当年你是可以把我姐送进监狱,但是今天,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心柑。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郭淑玲眼见白承允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冷了下来,心里一骇,忙上前将苏芸芸扯了回来,低声呵斥着:“你给我待旁边老老实实坐着去。你姐已经够烦了,别再给她添乱了,知不知道?”
苏芸芸噘了噘嘴,不情愿地坐到了一边。
白承允打电话叫来了院长,院长张建龙得知新送来的小病人竟然是之前的小心柑,连忙加送了一批肝病科的精英专家进手术室,自己则到白承允跟前做汇报。
“白总。”张建龙恭敬道,同时看了眼站到白承允身边的苏清月,“苏女士,目前抢救室里的最新状况,是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小心柑是患了急性肝衰竭,但具体病因还在排查之中。我现在就去联系数据库,寻找适合心柑的肝源。当然,如果家人中有符合的,自然是再好不过。”
苏清月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她脸上的笑渐渐维持
不下去,可依旧咬牙撑着。因为太过用力,耳根鼓起很硬的一块。
“院长,之前心柑做全身检查时,她的肝是非常健康的,没有任何病变的征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