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嘉抓紧纸张的手指,不甘地松开,她看着上面的文字,觉得那不是字,而是屈辱。
刻印着她林钰嘉的屈辱。
她闭了闭眼,朝于谦伸手,“笔。”
于谦把钢笔打开,笔杆那一端对着林钰嘉递过去,“林小姐,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林钰嘉顺着于谦指的方向看过去,手指哆嗦着,最后一咬牙,用极快的速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用力太快太大,最后一笔落下时,纸张都被她划破。
苏清月不在意,接过那张纸,同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小姐,麻烦你给警局那边打电话吧?我的另一个律师还在警察局等着,随时接YOYO出来呢。”
欺人太甚!
苏清月她欺人太甚!
林钰嘉肺管子都着了火,苏清月要是没有白承允在背后支持她,她算老几?
她林钰嘉,今天会认下这场羞辱?
林钰嘉咬碎了一腔银牙,在苏清月朝她抛了个得意的眼神转身离去时,再也忍不住,抓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狠狠朝门上砸去。
门外走廊上,苏清月和于谦分开后,自己走进了洗手间。
手中的牛皮纸袋被她扔进了大垃圾
桶,卸妆湿巾拿出来,一点点把脸上并不适应的妆容卸掉,她就着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场仗,算她赢了。
她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牛皮纸袋,笑了笑。
哪有什么证据,不过是用来诈林钰嘉的工具而已。如果刚才林钰嘉执意要看袋子里的东西,她就会满盘皆输,YOYO也放不出来了。
好险!
重新给自己撸了个淡妆,苏清月给自己加了把劲。
再撑撑,先把YOYO弄出来,林钰嘉这边她再回过头来解决。
她是说撤诉没错,但她可没说,不重新起诉。
呵呵!
白氏旗下的雅悦酒店,顶楼8015总统套房。
开了一条缝的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时,盛如意倏地转身,从窗前几步到了门口。
拉开门,她看着门外头发发白精神却矍铄的老人时,娇嗔说来就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得急死了。”
白元海数年没和盛如意私下里联系,此时听着她娇软的吴侬软语,不自在地咳了咳,朝身后的刘永道:“下去等着我吧。”
“是!”刘永待白元海进房间后,躬身把房门关上。但也没
下楼,而是在不远处的电梯口等着,以防老爷子随时有事叫他。
房间里,盛如意挽着白元海,四五十岁了也依然**的胸脯,不着痕迹地轻蹭着他的胳膊,“阿元哥,你这次可一定要救救嘉嘉,承允那小子,为了给苏清月出气,非要把嘉嘉送进监狱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去坐牢了,我、我也不活了!”
白元海“啧”了声,在盛如意的带领下坐到沙发上,任由盛如意紧挨着自己,“没事说什么死啊活的,不吉利。你跟我说说承允那小子怎么回事?他怎么和嘉嘉对上了。”
敢情白老爷子还不知道昨晚的事?
盛如意把前因后果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其中不乏对苏清月的控诉。
“你是看着嘉嘉长大的,这孩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当年我们……我们那样,她和你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你真要看着我们的孩子下半辈子就这么毁了吗?阿元哥,我不行的,我没了你之后,只有嘉嘉撑着我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如果嘉嘉也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我又不能回来找你。你当初那么狠地对我,不就是切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后路
了吗?”
白元海看着眼前垂泪的盛如意,她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脸上不仅不见一丝皱纹,这么多年的岁月沉淀,还让她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女人才有的独特风情。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地牵动人心。
就如现在,白元海看她掉了几滴泪,沉寂多年的心脏多少还是泛了丝心疼。
但是这事有承允插手……
白元海摩挲着手杖,平坦无波的脸让人看不出喜怒,“这是他们孩子之间的纠葛,我们就不要干涉了吧。”
什么?
不干涉?
她的眼泪,当年在白元海这里可是最有用的武器,哪次不是只要她一落泪,白元海就什么都答应她?
到底是数年不见,这感情也淡了。
盛如意心里恨得慌,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让泪意更加汹涌:“那你的意思,就是让嘉嘉去坐这个牢?那可是监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她去了那种地方,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盛如意在来之前,特地给自己化了个柔弱的淡妆,此刻配着她的眼泪,更让人我见犹怜。
白元海睨一眼,从茶几上抽了张纸递过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她认认
真真做事业,会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她胡来,你也任由着她?”
盛如意听着白元海的语气虽有不满,但其中的松动已显而易见。
她连忙见缝插针抓住机会:“我也不想这样的啊,还不是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