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动,白承允低头,看到苏清月一颗被头发盖住了全脸的脑袋,正在往自己怀里拱。
嘴里也哼哼着,纵然身上还被绑着绳子,但这样乖巧的苏清月,在时隔五年的重逢后,实属难见。
白承允脸色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和着,他唇角勾起,停下脚步低头去听苏清月到底在说什么。
“乔大哥……”
熟悉的三个字一入耳,白承允周身的气温骤降。
没再听苏清月后面说了什么,白承允紧抿着菲薄的双唇,双臂往前一送——苏清月前一刻还在梦里和乔中天下着订单,下一刻,她突然掉进了一片深海里。
手脚被绑的情况下,游泳健将都得死在水里,更何况她这种只会狗刨的。
没意外的,苏清月一连咕咚了好几口水,身子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往下沉。
白承允看着足以容纳几人的圆形浴缸里,苏清月刚开始还能蹬几下腿扑棱,后来就慢慢没了动作。
心头又是邪火又是燥郁,各种情绪交织横冲直撞,白承允紧紧咬着后槽牙,在水里的人彻底不会反抗后,又伸手将人捞出来。
同时三下五
除二,把她身上的绑绳解下扔远。
手脚终于重获自由,鼻腔也重新接触到空气,苏清月剧烈地呛咳着,肺腔里的酸痛让她意识短暂的回笼。
她抹了把脸,看清了刚才抱着她的人,确实是白承允。
她放了心,任由眼神再次涣散。
人在光滑的浴缸里站不住,她就抓着白承允的衣襟,手指没力气抓了,她就紧搂住他精壮的健腰,“承允,谢谢你救了我。”
不然让李前得逞了,她一定会真的杀人。
她杀人没关系,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可是心柑怎么办?
白承允垂眸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
有几滴水珠,晶莹透亮地从脖子上滑下,顺着那片白腻的肌肤,滑到了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她刚才就是穿成这样躺在李前身下?
这身衣服又是谁给她换的?李前还是别人?
白承允眼底的火山接二连三地喷发,恨不得把苏清月烧成灰烬。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带脑子出门?
“苏清月,放手。”
白承允越看越烦,他冷声命令,见苏清月没动,大掌落在她脖颈后,揪着她就要扔开。
苏清
月立马树袋熊变八爪鱼,连双腿也缠在白承允腰上了。
仗着那点迷糊的神志,她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的胡搅蛮缠着,“不放!水太凉了,你给我换热水。”
就她身上这个迷药的劲,换热水有用?
白承允嗓音带着冰刺,“苏清月,你要不想穿成这样去医院,就给我在冷水里老老实实待着!”
苏清月紧皱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不能去医院,我得回家。我还没有给心柑做饭,烨哥儿昨天打了预防针,还有点低烧。对了,还有爷爷,爷爷想吃小豆腐,我还没买荠菜……”
她不停地碎碎念着,药效冲击下的炽热鼻息,一点点喷在白承允裸露在外的锁骨上。
白承允知道自己的体温正在跟着升高。
他闭了闭眼,炯劲的大手一用力,抓着苏清月再次往浴缸里扔,“在水里泡着,好好清醒清醒。”
苏清月手脚都能动的情况下,才不会傻傻地任白承允为所欲为。
她在跌落的最后一刻,挥舞着双手随手一抓,抓上他的衬衫,使出了全力。
哗啦。
白承允没防备,被苏清月拽着一起跌进了浴缸。
房间里
的空调本就开得极低,冷水一接触全身,像是寒意都刺入了骨髓里。
苏清月冻得一哆嗦,本能地靠近最近的热源,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白承允咬牙切齿。
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反应。
苏清月浑然不知,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会儿是迷迷糊糊的需要回家照顾孩子,一会儿又清醒,想起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又摇头:“不行,不能带我回家。不能让心柑看到我这样,会吓着她。承允,你给我开个房间吧,我睡一夜就好了,我抗药性很强的。以前监狱里那个刀疤女人,她想要占我便宜,不知从哪里弄了药来掺在我的饭里,那天晚上我咬烂了自己的舌头,都没让她碰一下,我很厉害的……”
她说着以前监狱里的事,用着极其普通的语气,白承允的眼底却掀起巨大的浪潮。
她说她没被人碰过,她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苏清月经过最初的冰冷后,慢慢适应了水温,白承允对她来说,便没了用处。
她松懈着身上所剩无几的力道,想要退开。
结果小腿肚无意间刮在了白承允的腰
腹上。
白承允的防线终于全线崩溃。
苏清月再醒来时,浑身上下都泛着熟悉的酸痛感,让她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瞬间头晕目眩。
该死的李前,到底给她用了多大的药量,她的头要爆炸了。
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