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能不见?
心柑那个样子……
于尉急得额头都出了一片汗,“少爷,心柑一身的血呢,哭得还很厉害。还说什么救救她妈妈她妈妈晕倒了,听着很严重啊少爷!”
被护国咬着睡裤拖下楼的烨哥儿,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你说什么?心柑怎么了?谁晕倒了?”
与此同时,白承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怎么回事?”
抬脚冲了出去。
开着大灯的庭院,亮如白昼。
白承允甫一踏出别墅门口,太过明亮的光线刺得他一阵眩晕。
苏清月这个女人,她又在耍什么伎俩?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什么苦没吃过,晕倒?
还让个心机这么重的小孩来骗他。
他倒要看看,她们母女两人玩的什么把戏!
心柑在门外已经快要哭晕了。
小小的孩子,一身血和伤,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伤口狰狞可怖。
那么重的伤,却偏偏咬牙忍着,一双大眼紧盯着别墅的方向,瞳孔中的急切,几乎就要晃出来。
白承允心口一紧,朝于尉吼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开门!”
于尉赶紧大喊着门卫,把门打开。
白承允几步走过去,想要抱住爆炸头,却又怕碰着她身
上的伤。
最后只能在她跟前蹲下,“心柑,发生什么事了?”
心柑紧紧揪着白承允的衬衣。
“白叔叔,你救救我妈妈!我求你救救我妈妈!心柑不能没有妈妈!心柑不能没有的!”
白承允看着已经快成一个血人的心柑,黑眸又惊又痛。
“你妈妈怎么了?”
心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知道,她吐血了,吐了我一身。白叔叔,监狱里的人说,我妈妈怀上我的时候吐过血,是不想要我。她现在又吐血了,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可是我妈妈明明说,她抱我的时候,就发誓不会不要我了的。白叔叔,为什么?”
苏清月!
白承允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白承允把心柑留给了赶过来的烨哥儿,自己箭一般冲向了对面的楼房。
电梯依然还是停在负一楼,有物业的人正在贴通知,见白承允过来,赶紧道歉。
“先生,电梯出现故障,我们正在加紧人手维修。您要是着急的话,先走楼梯可以吗?给您造成不便真是不好意思。”
白承允冷冷睇对方一眼,转身的同时,拨出冷苍的电话。
“明天让人过来换一部电梯!”
冷苍还没来得及
应下,电话就已挂断。
心柑走得急,门都没关,白承允以最快的速度上楼,直接进门。
16层楼都没影响到的呼吸,在看到主卧洗手间里那抹身影时,重重收紧。
“苏清月?”
这个女人,如果让他知道她只是在吓唬他,报复他,那他一定不会轻饶!
可这么苍白的脸色……
白承允的长指蜷缩了又伸,最后颤抖着,落在那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上。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暴躁情绪上涌,白承允瞪向身后一路赶来气喘吁吁的家庭医生,黑眸冷厉,“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医生赶紧哆哆嗦嗦地拎着急救箱上前,又是测心跳又是观察瞳孔。
等确定人没事,皆都悄悄松了口气,“先生,苏小姐应该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具体的,还是得到医院做详细检查才行。”
没什么大碍,还会晕过去?
看来家里的医生也应该换一批了!
白承允抱起苏清月就走。
这个女人,比前阵子又瘦了。
他抱在怀中,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抱了一把骨头!
冷苍早在接电话时,就已和司机开着车等在楼下。
这会儿看到白承允抱着苏清月下来
,连忙上前拉开车门,“先生,医院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白家自己的医院,现在包括院长在内,都已全部候命。
白承允“嗯”了一声,抱苏清月上车。
车子一路疾驰,开往医院。
苏清月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一块浮萍上,晃晃悠悠的,偶尔还会因为惯性,被甩一下。
胸还在疼,这惯性的一甩,她难受地蹙紧眉头。
白承允肆虐的低气压顿时直指司机,“拐弯时减速你不会?”
司机一哆嗦,差点油门踩成刹车。
苏清月听到白承允的声音,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个意识,就是心柑。
她隐约记得自己刚才是吐血了,还喷了心柑一脸。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会不会吓着?现在又在哪里?
苏清月满心的都是心柑,挣扎着要坐起,去找孩子。
一只大手压过来,将她按住。
大手的主人语气带着不满,“晕倒了还不老实,你是想被车子甩出去?”
苏清月深吸了口气。
胸腔闷痛,她冷眼扫过去。
车外几秒就一晃而过